第20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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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對對,我忘記你們倆吵架了。”關庭咬了一口娃娃頭的臉,坐在我旁邊,“還沒和好?看來你們男生也很記仇啊。”
我冷哼了一聲:“你看他理沒理我。”
話音剛落,孟先生似乎是不玩兒了,下場朝這邊走過來。他的校服就搭在關庭邊上,關庭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他點點頭,抄起校服,很淺地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人一走,關庭轉頭下了結論:“嗯,還在生氣。”
我對她的後知後覺表示嫌棄。
“你們倆不是一直都好得穿一條褲子嗎?”關庭摸不著頭腦,“難道你搶他女朋友啦?”
“去去去,哪兒來的女朋友。”
“那你們倆為了什麼?”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被踢到了冷板凳上坐著。關庭嘖嘖搖頭,感慨道:“男人心,海底針。”
關師爺自告奮勇殷勤獻計,揚言要救我於水火之中,本來我死活拉不下臉,但被關庭一句話鬧得心裡警鈴大作。
“噯,也有可能是孟先生談女朋友了沒告訴你,你看徐苗之前和馮豔玲在一起那會兒,球也不一起打,飯也不一起吃,曾陽不也跟他吵了一架嗎?”
關庭這個大烏鴉嘴。
我站在腳踏車棚外守株待兔,只恨當時沒有及時捂住她的嘴。
孟先生跟趙天璐從車棚出來,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擋在趙天璐的寶貝坐騎前面。車棚外面沒燈,黑魆魆的,趙天璐堂堂八尺大漢嚇成一朵嬌花,坍頸縮手地一個勁兒往孟先生懷裡鑽。
“我操!何遇君你要嚇死我!”
幸好這裡黑,可以稍微掩飾一下我的尷尬:“我找孟潛聲有事兒,你先走吧。”
趙天璐問:“什麼事兒我不能聽啊?”
我連哄帶騙,還捎帶出去兩罐可樂和學校斜對面小面館的一份炒河粉,趙天璐這才悽悽切切地扶著車走了。孟先生全程不動聲色看我唱戲,黑暗裡只有一雙眼睛清亮亮的。
“什麼事兒?”
我清了清嗓子,掏出預先準備好的臺詞。
“你這幾天老躲著我幹什麼?我哪兒招你了你跟我說,要不想做朋友了也明說,別這麼膈應人。”
這話是我從關庭那兒琢磨出來的。關軍師說了,凡事講究先發制人,不分青紅皂白先上去扣一堆帽子,一粒米那麼大的事兒也說成撒哈拉沙漠,絕對能把對方鎮住,只要對方一說“不是那麼回事”,就趕緊順坡下驢,以“我原諒你了”告終,又達到目的又不丟面子。
我認為關庭很有些潛質做政治家。
關庭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招絕對屢試不爽,但現在距離我興師問罪已經過去了一分鐘,孟先生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盯著我,目光跟明晃晃的刀片似的。
老實說,孟先生正經生起氣來,我還是有點怕的。他生氣的時候跟孟叔叔特別像,孟叔叔可是我抹不去的童年陰影。
一對女生經過我們,好奇地看了我倆一眼。我壯起膽子:“你幹嘛不說話?”
孟先生說:“是關庭教你這麼說的?”
你看,有時候太知根知底就是不好。
我意圖哼哼唧唧地敷衍過去,卻被他打斷了:“你還不找關庭去?”
他這麼一說,我以為關庭在背後,下意識一扭頭,哪裡有什麼人?再一轉頭,孟先生已經越過我往校門走了,我的心還在叫囂“絕不毫無底線地低頭”,但兩條腿已經乖覺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