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終於散開了一個大窟窿,一束陽光射在金頂上。執事喇嘛抬頭看見下墜的拉錯和頓珠,叫道:“活佛,快看。”大喇嘛看著空中打鬥兩人,雙手合什:“唵嘛呢叭彌哞。都到了,是時候了。”大喇嘛話剛落音,執事喇嘛大聲說道:“吹,追魂號!”“嘟,嘟,嘟嘟,嘟……。”八個喇嘛同時吹響了八架四米的長號,那高亢悲涼攝人魂魄的號聲響徹了整個市區。追魂曲是專門驅離魂魄的曲調,在一些的民間葬禮上經常聽到。其實就是音訊到了一定的值所產生的次聲波,這種聲波能干擾人的神經系統,損害人的身心健康,所以不能長時間吹湊。第一聲“嘟”音稍短,聲高音澀;第二聲“嘟”音稍長,高亢嘹亮;第三聲“嘟嘟”連續兩個高音調,聲音嘶啞淒涼。人聽了不寒而慄,鬼聽了魂飛魄散。

拉錯的眼睛被血糊住了,手也被兩個東西黏住了,他聽到簪子劈下來的陰風,無奈自己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頓珠擺佈。頓珠舉起簪子劈向拉錯的脖子,突然,一聲刺耳的追魂號擊穿了她的神經,全身像被剝皮一樣疼痛,她強忍疼痛雙手用力往下砍,第二聲追魂號響了,那高亢激昂的聲音震懾住了她的魂魄,使她全身失去了知覺,手中的簪子掉向了地面。最後連續兩個長號聲更悠長,聲音就像人們失去親人的嚎叫聲,撕裂悲嗆、慘啞淒厲,將頓珠體內的邪神惡鬼驅離了。

三聲長號也驚醒了等死的拉錯,他下意識地用手擦了把眼睛,發現手上黏糊的東西不見了。拉錯怕頓珠偷襲趕緊翻身站立,四處尋找頓珠位置。卻發現頓珠像一葉斷了線的風箏墜向地面。此時,拉錯距離地面不到一千米了,是開啟降落傘的最佳時間,但他看著下墜的頓珠,惻隱之心油然而生。拉錯立即將身體併攏,快速下降到頓珠的位置,一把抱住頓珠,開啟了降落傘。降落傘向花一樣飄在空中,拉錯抱著昏睡的頓珠緩緩降落。

三聲追魂號震得頓珠失去法力,也震死蟲草娃娃,也把山門前甬道上的同體人們和啃食牆體的同體動物們震醒了。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上的黃褐色和犄角慢慢退去,眼睛也變慢慢地從紅色變成了黑色。吳廣治、康自強、李瑞鵬、李錦鵬、明久、光頭和胖子等全都醒過來了,人們高興地歡呼著,跳躍著。

強巴醒過來後見甬道上只有扎拉、次央和拉桑,就是不見普珍,他問次央:“嫂子,普珍呢?她去哪裡?”見強巴問起普珍,次央掩面而泣,強巴一看不對,一把抓住次央的衣服問道:“說話呀!普珍呢?”扎拉一把抱住強巴說:“強巴,別激動,你聽我說,”扎拉說到這裡嗓子就像卡住了東西,說不出話來。強巴見次央哭得不成樣子了,大聲追問道:“快告訴我,普珍呢?”扎拉指著剛醒過來的人們說:“你被同體後,就和同體大軍,瘋狂地衝撞山門,普珍不忍心山門被你們撞開,就,”扎拉實在不忍心說下去,強巴抓住紮拉的領口追問道:“就咋了,你說呀,說呀。”扎拉:“就把你抱住,摔下了懸崖。”強巴一聽,快速跑下甬道,他雙手抱起普珍“哇”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打自己的臉說:“普珍,我他媽的就是混蛋,王八蛋,只會逞強,是我把你害了,是我把你害了。”

李瑞鵬找到康自強和李海鵬,問道:“我們怎到紅宮了?”李海鵬說:“我們被蟲草娃娃同體了。”李瑞鵬繼續追問:“蟲草娃娃,什麼是蟲草娃娃?”這是吳廣治過來說:“你們在羌曲草原上,被蟲草精同體了,蟲草精又把我們引到這裡的。”李瑞鵬見沒有陸博,問道:“陸博呢?他去哪裡了?”吳廣治對李海鵬說:“海鵬,我那天在裝載機看見你和陸博、自強都站在水裡,那陸博呢?”李瑞鵬問吳廣治道:“廣治,他們三個在水裡,你咋會裝載機上呢?”吳廣治說:“那天在羌曲草原上,我掉進水裡沒有被同體了,就和兩個當地人從小路趕到十八井,見十八井弄個大水壩,我們四個人開了四臺裝載機把你們往水壩裡推,最後我的裝載機被頂翻了,醒來就在這裡了。”接著,李海鵬把陸博跟著大水走的事說了一遍。康自強心情沉重地說:“陸博說,如果我們醒來看不見他,就到十八井鎮找他。”李海鵬突然想起陸博交代的話,他說:“我們得把壞人混進紅宮的訊息告訴公安機關。”

一夥盜賊原路返回,一溜煙地爬上了第二層地宮,華竹節爬出洞口後一腳把梯子踢倒了。劉立恆跑到第三層洞口時看見上面有亮光,他趕緊讓華竹節把梯子放下。馬鐵軍、蘇文軍和黃菜根也跑過來了,劉立恆壓低聲音說:“大哥,上面有警察。”馬鐵軍看著亮光說:“是警察,趕快躲開。”

卓瑪、桑培和幹警們下到第二層地宮裡。吳正強迅速在洞口拴好繩子,桑培把繩子架在肩膀上,劉偉抓著繩子溜下去了,發現梯子倒在洞口的正下方,趕緊把梯子扶起支在洞口,桑培順著梯子下來了,劉偉說:“上面的梯子都挪的遠遠地,這層梯子在洞口,這有點不合理。”一向謹慎的桑培說:“嗯,其他洞口梯子都挪的遠遠的,唯獨這一層把梯子放在洞口,這太反常了。”桑培向上叫道:“卓瑪,可能有人又返回來了,你和正強他們不要下來,守住洞口,等我們三個的訊息。”

馬鐵軍一夥躲在犄角旮旯裡,他們聽到了桑培和卓瑪的對話,馬鐵軍頓時有了主意,他說:“他們現在分成兩撥了,如果能把守在洞口的人引開,我們就能上第三層了。”馬鐵軍又說:“我們現在被警察合圍了,只有把他們調開,我們才有機會出去,如果,”馬鐵軍停頓一下又說:“我是說,如果我們哪一個被警察抓住了,出去的人一定要把他的家人照顧好,只要我們出去一個,就憑身上寶貝足夠養活我們五個家庭的。”蘇文軍:“大哥說的對,這裡光線暗,警察不容易發現我們,先扔塊石頭,把警察調過來,在伺機上三層。不過,萬一要是誰走不了,我和大哥說的一樣,會照顧你的家人的。”劉立恆、黃菜根和華竹節都表示同意。

五人悄悄地從柱子間向前挪,挪到離洞口不遠地方。馬鐵軍和華竹節藏在一根柱子後面,劉立恆、蘇文軍和黃菜根藏到另一根柱子後面。黃菜根抓起石頭向身後扔去,石頭“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卓瑪聽到了聲音後,掏出手槍喝道:“誰!?”但無人應答。吳正強的手電光射向聲響的方向,只見一根根高大的柱子擋住了光線,再啥也沒有了。

卓瑪知道這是調虎離山計,就用手語示意自己留在洞口,其餘的民警跟吳正強尋找盜賊。吳正強關掉手電,地宮一下子變得黑漆漆的,他和小王、晉煤三人挨著柱子一根一根往過搜。恰巧搜到劉立恆、蘇文軍和黃菜根的柱子前,黃菜根見吳正強向右旋轉就趕緊和蘇文軍,劉立恆向右轉,吳正強和三個盜賊在一根柱子上轉了一圈半,見沒有發現異常就往下一根柱子去了。三個盜賊坐在地上悄悄喘氣。

馬鐵軍和華竹節見幹警們搜下一根柱子了,兩人快步走到洞口,華竹節問卓瑪:“卓瑪隊長,你們抓住小偷了嗎?”卓瑪看著兩個滿身塵土的兩個保安,反問道:“你咋認識我?”華竹節不假思索地說:“你是雪域特警大隊的中隊長卓瑪,雪域街上誰不認識你。”卓瑪一看是兩個保安,說:“你們不是在救火嗎?咋會這裡?”馬鐵軍說:“大火滅了,監視大喇嘛讓我們告訴你們,一層地宮裡有通往外面的密道。”卓瑪心想自己守在在洞口,這兩個保安從哪來的,問道:“你們從哪裡來的?”華竹節向後一指說:“情況緊急,監視大喇嘛讓我們走密道。”卓瑪半信半疑問道:“你們聽到石頭跌落的聲音了嗎?”馬鐵軍:“沒有聽見,可能我們還在地道里。”卓瑪又問道:“密道在哪裡?”華竹節向後指了指說:“在裡面的牆角處。”

卓瑪正疑惑兩個人的身份時,吳正強聽到了卓瑪的對話,他怕卓瑪吃虧就往回走,卻被早已等待的黃菜根絆倒在地,吳正強大喝一聲:誰!黃菜根也反喝道:“不許動,警察!”卓瑪一聽聲音就知道不是自己人,她告訴吳正強:“正強,這層地宮裡有密道,別讓他們跑了。”劉立恆故意叫道:“老二,我們三個把條子擋住,你趕快從後面的密道跑出去。”說罷,劉立恆、蘇文軍、黃菜根和幹警們打起來了。由於地宮光線不是很好,盜賊們仗著自己熟悉地形,躲閃著和民警打鬥。吳正強發現一個黑影就一拳打出去,黑影一躲,順手抓住了吳正強的肩膀,左膝蓋朝著吳正強的肚子頂去,吳正強貓腰倒地,黑影見吳正強倒地,雙手撲向他的脖子,吳正強一個“兔子蹬鷹”將黑影蹬出了好幾米。

馬鐵軍和華竹節假裝給卓瑪帶路,他倆故意放快腳步,造成慌亂的假象,馬鐵軍伸腳別了一下華竹節的腿,華竹節在倒地時又把馬鐵軍拽倒了。卓瑪怕盜賊們從密道跑了,就丟下馬鐵軍和華竹節向裡面追去。馬鐵軍趁機爬上了第三層地宮,華竹節爬木梯時正好讓從第一層地宮往第二層地宮爬的桑培看見了,桑培以為卓瑪上了第三層,叫道:“卓瑪,第三層地宮有情況?”卓瑪正在摸著石牆找密道口,回答道:“我在第二層地宮,第二層地宮有情況。”桑培:“那我看見有人上第三層。”卓瑪一聽不好,叫道:“我上當了,是兩個保安,他們是盜賊,你快去追。”

卓瑪不顧危險開啟了頭頂上的照明燈,挨著地宮牆邊走邊問桑培:“桑培,你們怎返回來了?”桑培:“密道口被石頭堵死了,盜賊們出不去了,所以他們又返了地宮。”卓瑪把地宮的犄角旮旯找了遍,沒有發現密道口,這才明白自己又上當了,她告訴吳正強:“正強,這裡沒有密道,我們上當了,你們三個把洞口手住就行了,我上去追那兩個保安。”吳正強正準備應聲,突然被人一腳踹出幾米遠,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對手再次向他撲來,吳正強來個背肩摔將對手摔倒,他趁對手還在地上趴著,向其他民警提醒:“聽到了嗎?咱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抓住就行了。”哪知道剛摔倒的人答應說知道了,兩人一問一答才知道對方是幹警小王。

蘇文軍知道幹警晉美和自己同在一根柱子上,就和晉美玩起了捉迷藏,兩人圍著四個面的大柱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晉美也發現有人和他兜圈圈,便心生一計,他將手電向前一丟,自己卻悄悄從反方向摸來。蘇文軍聽聲音以為晉美追上來了,也加快了腳步,正好與反方向的晉美撲在一起。早有準備的晉美一把抓蘇文軍的左手腕狠狠地砸在石柱上,只聽蘇文軍“啊!”的一聲大叫,癱坐在地上。蘇文軍趕緊用右手捧起受傷的手,晉美“嘎嚓”一聲,把手銬套在了蘇文軍爛手腕上。此時,蘇文軍的手腕疼的要命,無力抵抗,晉美順勢將他拉趴在地,然後把兩隻手從背後拷在一起。蘇文軍也是個狠人,爛手腕鑽心地疼,手銬又卡在爛處,真是雪上加霜,但他除了剛才的那聲大叫再沒有嚎叫,可能是怕劉立恆和黃菜根兩人膽怯。晉美想把蘇文軍綁在柱子上,可轉了一圈繩子夠不上,於是就將繩子穿過手銬綁在柱子上。晉美將蘇文軍綁好後,向吳正強說了一聲:“老吳,我抓住了一個,綁在柱子上了。”吳正強正和小王商量著,如何讓劉立恆和黃菜根兩人自己打起來,沒有回答晉美。

聽說蘇文軍被綁在柱子上,劉立恆和黃菜根並沒用慌,他們知道手銬對蘇文軍根本沒有用。因為蘇文軍小時候是個耍雜技的,尤其是縮骨功,簡直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蘇文軍等晉美走後,慢慢繞著柱子把繩子往下移,然後咬著牙靠著柱子下蹲,將手銬下移到膝蓋彎,慢慢抽出一條腿,然後再將另一條腿抽出,就這樣蘇文軍將手銬從背移到了胸前,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鐵絲,把手銬開啟了。

吳正強摸到黃菜根背後,照著他的腰部就是一拳,然後閃到一旁。小王和劉立恆邊打邊退,快到預定位置時,小王狠狠拉了一把劉立恆,劉立恆腳下不穩向前衝了幾步,正好和找吳正強的黃菜根碰在一起,黃菜根見有一股風向他衝來,以為是吳正強就把身子一閃,接著一個掃堂腿把劉立恆放倒在地上,然後迅速跳在劉立恆背上,用胳膊肘照著劉立恆的脖子猛擊了幾下,正當黃菜根打的起勁時,自己的脖子遭到了重重一擊,兩人都昏了過去。吳正強和小王把先黃菜根從背後銬住,又把劉立恆的一隻手銬住,再將銬子穿過黃菜根的銬子,最後把劉立恆銬住了,這樣就把黃菜根和劉立恆兩個人背靠背拷在一起了。

蘇文軍知道黃菜根和劉立恆銬住了,就躲在柱子後面等民警離開。小王見一次性抓了兩個人,高興給晉美說:“晉美,我們也抓住兩個。”這時,劉立恆醒來了,他故意叫道:“大哥,你們兩個要注意,這小子們使陰招了。”劉立恆這一叫可謂是一石二鳥,一是讓民警誤以為地宮裡還有人,二是給蘇文軍發訊號。吳正強不敢大意,他和晉美、小王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蘇文軍偷偷摸到兩人身邊,幫他們開啟手銬,三人悄悄向洞口走去。

蘇文軍第一個爬上梯子,劉立恆居中,黃菜根在地上等待。吳正強和小王在柱子間搜尋,晉美髮現有人爬梯子,叫道:“老吳,快看,有人爬梯子。”吳正強掏出手槍向洞口。射擊,黃菜根邊爬梯子邊開了一槍。吳正強聽是*****的聲音,疑惑道:“這是五四式槍的聲音?”吳正強的話提醒了小王,他摸了一下腰間,發現自己的手槍不見了,戰戰兢兢地說:“我的手槍不見了。”吳正強把丟槍的事用對講機報告給卓瑪和桑培,然後,三人回到離洞口不遠的柱子跟前,吳正強把自己的槍給了小王,說道:“你們兩個向後面繼續搜尋,只要他們露面就開槍。”吳正強安頓好兩個民警後,爬上梯子追蘇文軍三人去了。

驚天動地的追魂號吹醒了同體人和同體動物,也把真正的邪惡也吹醒了,它們就是一路從土裡鑽到了廣場地下的蟲草精大軍。

在漫長的一千多年裡,廣場一直一片窪地,是紅宮掩埋垃圾的地方,經過千年的傾倒和掩埋,窪地慢慢變成了平地,最後建成了廣場。因垃圾中含有大量的酥油渣,這些酥油渣照過佛光,度過經文,燻過香火,在經過了一千年的發酵,生成一種神奇的微生物。在同體人和同體動物攻擊紅宮時,蟲草精大軍在廣場地下,風捲殘雲般地享受著了美味的酥油渣。神奇的三聲追魂號,激發了蟲草精體內剛剛吞下的微生物,長號每響一次,蟲草精就變大一次,廣場也跟著開裂一次,三聲追魂號過後,蟲草精一下變成了七十多公分的巨獸了。廣場上亂石林立、崎嶇不平。

三聲追魂號也將天上的雪花吹大了,悠長的號聲每響一次,雪花就變大一次,三聲過後,雪花變成鋸片那麼大。只是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剛醒過來的同體人和同體動物身上,沒有注意廣場和天空發生的變化。

拉錯抱著頓珠緩緩在金頂上空降落。雪山救援隊隊長達噶發現了他,叫道:“快看是拉錯,是拉錯。”聽了達噶的叫聲,人們才發現天上還有個降落傘,噶發、吳廣治,光頭等都認出來拉錯,他們和大家一起高喊:拉錯,拉錯。

拉錯在空中看見廣場上鑽出一群黃不拉幾的怪物,叫道:“快看,廣場上是什麼東西?”人們向下一看,一群像羊一樣大的黃褐色怪物,正追著剛醒過來的動物們撕咬著,吳廣治吃驚喊道:“是蟲草精,它們怎會長成這個樣子了!”眾人仔細一看,通身黃褐色,頭上長一根犄角,眼睛紅色。蟲草精雖然和羊一樣大,但是腿非常短小。它們張著大嘴,正一弓一跳地和動物們撕咬著。

雪花如鋸片一樣旋轉著飛向大地,將宮殿上的瓦片、旗杆、山門砸的乒乒乓乓亂響,砸破了窗戶砸傷了人,也砸傷了動物和蟲草精。拉錯的降落傘也被雪花割破了,漏氣的降落傘沒有了方向,開始胡跑亂轉,最後掛在了金頂的翹腳上了。達噶和隊員們冒著飛舞的大雪花,把拉錯和頓珠救下來。

馬鐵軍和華竹節一口氣從第二層爬上到了第五層,準備爬第六層的梯子時,發現洞口有人把守,兩人趕緊躲到暗處。天黑了,原來有些亮光的第五層地宮變得黑漆漆的。桑培、劉偉和貢嘎三人緊緊追趕著二賊,他們每爬出一層地宮的洞口時,剛好看見上一層洞口的兩隻腳,總是和馬鐵軍,華竹節錯個前後腳。三人追到第五層地宮時見梯子上沒有人,貢嘎說:“這次沒看見梯子有人,他們跑出去了。”桑培:“不可能,上面有我們的人把守,他們不敢上去。”劉偉向馬鐵軍和華竹節喊話:“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如果現在出來,算你們自首。”

馬鐵軍和華竹節隱藏在柱子後面,他們知道現在硬拼不行,只有耐心等待機會。桑培、劉偉掏出手槍,靠著柱子一步一步搜尋。馬鐵軍和華竹節隱藏在同一個柱子上,這也是萬不得已的選擇,他們只有等同體大軍把紅宮毀壞了,趁亂逃跑。三個民警圍著柱子找,二賊跟著柱子轉。這時,桑培的對講機說:又有三個人逃脫了。

卓瑪爬上了第四層,對講機說又有三個盜賊跑上來了,而且他們身上還有槍,卓瑪掏出手槍守悄悄守在洞口。不一會兒,蘇文軍爬上了梯子,當他剛露頭就被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卓瑪喝道:“不許動,把手伸出來,慢慢走上來。”蘇文軍伸出雙手慢慢往上走,只聽“咔嚓”一聲,卓瑪把手銬拷在蘇文軍爛手上。蘇文軍一眼就認出了在三鄉鎮一起喝過酒的卓瑪,他在卓瑪給他上銬子時,猛然向下一蹲,還順手打掉了卓瑪的手槍。手槍掉在洞口邊上。卓瑪雙手提著蘇文軍,用腳把手槍踢的遠遠的,然後,將蘇文軍拉出了洞口。蘇文軍假裝手銬把爛手卡的難受,嘴裡“哼哼呀呀”地走出洞口。可他剛走出洞口就和卓瑪纏鬥在一起。

吳正強見劉立恆和黃菜根兩人正爬梯子,飛快地跑了過去,等他跑到梯子跟前時,劉立恆已經出來洞口,黃菜根也爬到梯子的最上面了,吳正強趕緊搖晃梯子,黃菜根回頭一看有人搖晃梯子,就順手開了兩槍,打在了吳正強的肩膀上,子彈順著肩膀進了體內。卓瑪見劉立恆上來了,她甩開蘇文軍,搶先一步把手槍撿起來。蘇文軍叫了一聲:“老二,小心槍。”劉立恆和黃菜根一出洞口就打個滾,滾到了暗處,爬到到蘇文軍藏的柱子跟前。

桑培、劉偉和貢嘎三人搜這根柱子跟前,馬鐵軍和華竹節就躲到另一根柱子後,就這樣兩撥人在黑暗的地宮裡玩起了捉迷藏。馬鐵軍覺得這樣轉來轉去,只能解燃眉之急,如果天亮了,他倆就插翅難飛了。但見三個警察步步逼近,兩人只好緊挨著地宮牆向後有挪。猛然,一股冷風激得兩人直打寒戰,冷風中還伴有一股惡臭味。冷風和惡臭讓華竹節非常噁心,但馬鐵軍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因為牆體漏風,說明這段牆體與外界相同。馬鐵軍輕輕敲了兩下牆壁,發出了悶聲悶氣的木板聲,華竹節順著木板摸到了鐵栓,悄悄給馬鐵軍說:“大哥,是門,門。”馬鐵軍非常高心說:“好,快開啟。”華竹節怕開門時發出聲音,他雙手抓住門栓把木門提起,然後慢慢地轉開,門剛一開啟,冷風和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在微弱的光線下,一個寬不到一米,高不到一米五,深有一米多的石洞呈現在兩人面前,馬鐵軍貓著腰走進了石洞,開啟手電向裡一照,裡面是上下直通的豎井,長兩米多,寬一米多點。馬鐵軍看著豎井有點蒙,不知道這個豎井是幹什麼用的,在仔細一看,牆壁上有黃色的東西,加上惡臭味,他說:“他們媽的,是廁所的糞坑,”馬鐵軍探頭向上一看,見上面有亮光,對華竹節說:“我們可以從這裡跑出去。”華竹節說:“這麼髒,這,也太臭了。”馬鐵軍:“小子,臭算什麼,又長不在身上,只要我們能跑出,這點委屈算個啥!”馬鐵軍讓華竹節把木門重新閉住。

馬鐵軍讓華竹節抓住他的左手,自己慢慢把右腳伸到糞井裡面的牆壁上蹬死,再把左腳蹬在門口的牆壁上,然後雙手撐在兩面的井壁上,使整個人在糞井中呈“大”字形。馬鐵軍雙手撐在井壁上,雙腳向上一挪,雙手再向上一撐,完成了井內攀爬的第一步。接著他身子微微下蹲,騰出雙手把華竹節提進豎井裡。華竹節的雙腳蹬在井壁上,馬鐵軍鬆開了雙手,兩人手腳並用向上攀爬。

冷風和臭味散到了整個地宮,嗆得桑培,劉偉和貢嘎三人氣都喘不上來,三人趕緊用袖子矇住口鼻。這密閉的地宮裡哪來的風和惡臭呢?三人不敢大意,頂著冷風和臭味向前摸去,摸到木門時才知道二賊從這裡跑了,桑培用手電向上一照,看見上面有兩個人在向上攀爬,他舉起手槍喊道:“你們兩個快下來,不然我就開槍了。”兩個人向沒聽見似的繼續攀爬,桑培開槍示警,但兩人還是一個勁地往上爬,桑培只好開槍,只聽“呯呯”兩聲槍響和“啊啊”的慘叫聲,兩個人向木頭樁子一樣,在豎井的牆壁上碰來碰去,最後“撲嗵,撲嗵”兩聲跌進豎井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