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陰柔血啟用蟲草大軍突破十八井(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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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發和噶木一口氣跑到了鎮上。見納木錯鎮沿街的門市、門面和櫥窗全部毀壞了,各種山貨、藥材、農副產品、布匹攤灑落一地,路燈和廣告牌躺在破爛不堪的馬路上,冒煙的電線和漏水的管道隨處可見,商販和趕集的人們三五成群站在空地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噶發兄弟和他們身後的十幾個人。噶發兄弟倆是遠近聞名的採藥人,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們都認識他倆,人們見兄弟倆領著一夥人,來到這個剛剛經歷了巨大疼痛的小鎮上,疑惑地問道:“噶發大哥,你,你們這是?”“趕,趕集呀!”噶發遲疑道,一個商販說:“趕啥集呀,”商販指著滿目瘡痍的街道,絕望地說:“看看,這還像個集市嗎?就一會功夫,啥都沒有了,啥都沒有了,我的犛牛和羊群都被同體了,全跟著同體大軍跑了。”另一個商販說:“我們正在做買賣,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喊叫聲,馬路上跑來一群頭上長角,紅色眼睛,通身黃褐色的怪人和怪物,它們一進街道就橫衝直撞、殺氣騰騰,不一會兒,推倒了街道上的所有的門市、貨物和車輛,這還不算完,他們又將犛牛、馬匹、雞鴨豬羊等牲畜變成了頭上長角,眼睛紅色,通體黃褐色的怪物了,還有一些跌倒的人們也變成了黃褐色的怪物了。最後這些怪物們跟著原來的怪物跑了。怪物們剛跑完,原來好好的公路,一眨眼的功夫,不知被什麼東西翻爛了。”一個老大爺雙手祈禱說:“這都是報應啊!都是報應啊!這些年我們無節制地挖蟲草,破壞了草原植被,掏空了草原的靈魂,挖斷了草原的根基,引來了蟲草精的震怒,才讓我們今天遭受滅頂之災,報應啊!報應!”
同體大軍浩浩蕩蕩奔跑在去往雪域的公路上,沿途經過的道路、街道和房屋都被他們損毀了。訊息傳到了紅宮,首席大喇嘛確吉堅贊立即召開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執事喇嘛,監視喇嘛、理事喇嘛,議事喇嘛等。會上大喇嘛把頓珠讓蟲草娃娃施巫術,將草原上所有的蟲草和挖蟲草的人都同體了,做了詳細的說明,大喇嘛說:“人被同體後,變成了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角,紅色眼睛,雖然他們還是直立行走,但他們的心和大腦被蟲草娃娃控制了。被同體的還有犛牛、馬匹、雞鴨羊狗豬等家畜和草原上的野驢、黃羊、棕熊、野兔、狼等動物,動物們也變成了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角,紅色眼睛,也完全聽從蟲草娃娃的指揮。一路上,他們毀掉了公路兩邊的集鎮和鄉村,推翻了公路上的車輛。這還不算完,據報,蟲草精利用極強的鑽地能力,把羌曲到雪域公路全部翻爛了,目前,羌曲至雪域的公路已經癱瘓了。”大喇嘛環視一下在場的人們繼續說:“這一切禍根都來自那個亡魂不散的頓珠,她為了報雪山之仇,同體了草原上的人和動物來紅宮鬧事,逼我們交出六世佛祖。”執事喇嘛說:“這件事在整個藏區傳的沸沸揚揚,人們聽說蟲草精要來雪域報仇,更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嚴重影響了雪域市民的心身健康和生活秩序。”執事喇嘛說:“如果有釋迦牟尼弘法圖和庇尼經,這兩樣寶貝就能鎮住頓珠了,也不知拉錯去內地找到了弘法圖沒有?”監事喇嘛也附和道:“是啊,如果有了這兩件寶物,我們就不用愁降伏不了頓珠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把希望寄託在弘法圖和庇尼經這兩件寶物上。可拉錯去了內地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找到了弘法圖了沒有?
卓瑪把草原上的人、動物被頓珠同體的事告訴了拉錯,她說同體大軍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晝夜兼程地跑在公路上,已經過了當英縣城,很快就到了雪域了。拉錯達知蟲草精作亂,趕緊登上了飛往雪域的航班。
噶發和噶木聽說十八井鎮準備設卡攔截同體大軍,倆人搭了一輛越野車從小路趕往十八井(大路被蟲草精弄壞了),半路上碰上了同樣趕路的吳廣治。那天夜裡,吳廣治和摩托一起摔進水湖裡,所以沒有被蟲草娃娃同體了。當他醒來時草原上一片寂靜,黑夜中,他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他,只好騎著摩托趕往駐地。第二天,他才聽說陸博、康自強、李海鵬和李瑞鵬四人和偷挖蟲草的劉立恆和混混們都被蟲草精同體了。
十八井鎮距雪域60公里,是進入雪域的最後一道屏障。鎮上的居民聽說蟲草精怕水,在十八井鎮的最窄處建一個水壩,經過十幾臺裝載機日夜不停地挖土、磊壩。最終建成前後兩道土壩。土壩高一米五,寬兩米,兩道土壩將整個峽谷和公路攔腰截斷。十幾臺水泵日夜不停地往大壩裡輸送水。開面館的甘肅夫婦倆也參與其中,他們和其他飯館一樣,免費為自願者提供拉麵和茶水。
同體大軍浩浩蕩蕩地跑在十八井的大路上,它們像潰壩的洪水,摧毀壞了公路和兩旁的所有建築物。由於蟲草精的同體能力非常強大,同體後的蟲草精繼續同體下一個蟲草,下一個又繼續同體下下一個,地下的蟲草精像瘟疫似的在草原四周擴散傳染。因此,一路上,不斷地有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加入同體大軍。林雲也有大量的人和動物們也被同體了,他們也組成一路大軍,奔跑在前往雪域機場的公路上,它們翻爛機場的公路和飛機跑道,破壞力一點不比羌曲來的同體大軍弱。
一架飛機由東向西,飛過了一片片綠油油的草甸,一座座白雪皚皚的高山和一個個藍藍色的湖泊。這時,空乘人員說由於雪域機場零時關閉,飛機將返航至羌曲機場。又經過一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羌曲機場。拉錯出了航站樓才知道,雪域機場的跑道被蟲草大軍翻爛了。
蟲草大軍一路上所向披靡,幾百個打頭陣的同體人和數不清的同體動物,黑壓壓的湧進十八井街頭,餓了紅眼的同體大軍見門就進,見東西就搶,一會兒,將民宅,地攤,商部和超市的物品被洗劫一空。好在當地居民都躲進了溫泉池裡,沒有受到較大的傷害。吃飽喝足的同體大軍們再次上路,他們剛出鎮子就被大水壩攔住了。
噶發兄弟倆和吳廣治也趕到了十八井,他們在山上看著幾公里長的同體大軍圍在大水壩前都驚呆了,吳廣治:“天哪,就幾天時間,同體大軍壯大的這麼厲害,大概有三四公里長吧。”吳廣治又說:“大壩只能攔一陣子,時間長了恐怕不行。”噶發:“湊現在把他們攔住了,我們得想個辦法,勸他們返回到他們的家鄉。”噶木:“他們被蟲草娃娃施了魔法,變成了沒有頭腦的一群殭屍,我們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回去?”吳廣治:“是啊,以我看應該動用武力。”噶發:“用槍射殺同體物們還可以,可那幾百個同體人如何處置呀?”吳廣治:“是呀,同體人大部分都是好人,其中就有我的四個同伴,若不是被蟲草精同體了,誰願意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看還是解鈴還需繫鈴人,只有抓住了蟲草娃娃,才能讓同體人醒過來。”噶木:“蟲草娃娃,只是聽說,誰也沒見過她長什麼樣?去哪裡找?”吳廣治:“他們圍在大壩不走了,說明他們怕水,那我們就把他們往水壩裡趕,這樣,蟲草娃娃肯定會出來的。”噶發:“引蛇出洞是好辦法,可力量太小了,根本趕不動這麼多的同體大軍啊!還有蟲草娃娃發現了我們,把我們也同體了,怎麼辦?”噶木指著鎮子上十幾臺裝載機說:“看,那有裝載機,他們不是怕水嗎,我們用裝載機把他們趕進水壩裡,不信蟲草娃娃不出來。”噶發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說道:“用裝載機這個辦法不錯,我們在納木錯坐大巴時,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就拿我們沒辦法。可如果蟲草娃娃用七色光,也能將我們變成了同體人的。”吳廣治突然想起了他經過一個村子時,藏民們說前天他們村趕集的人們,只有兩個回來了一個戴墨鏡的,一個是掉進水裡的,其餘的人都被同體了。吳廣治說:“聽說蟲草娃娃的七色光要和人一對眼後,才能把人同體了,如果我們把墨鏡戴上,就能把七色光的光普過濾淡了,這樣蟲草娃娃就沒辦法同體我們了。”
三人帶著墨鏡來到溫泉池,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了人們,一些人覺得可行,一些人覺得不可行,理由就是怕同體了。噶發說:“水壩已經把他們堵住了,我們得讓這些同體人返回家鄉,千萬不能讓他們跑到雪域去。俗話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難道我們人還怕魔嗎?”吳廣治:“是啊!邪不壓正,同體大軍再強大也是一群無腦的殭屍,他們怕水,我們就用裝載機把他們趕進水壩裡,說不定能讓同體人能醒過來。”一箇中年人說:“你們別說大話了,但凡有一點辦法,他們能從幾百公里的羌曲跑到這裡?還有那幾百個同體人,都是在羌曲的路上被同體的,我們可不想變成同體人。”一個老太太搖著轉經輪說:“孩子,別說傻話了,都是我們把山神得罪了,山神讓他們來懲罰我們,可千萬別惹他們,阿彌陀佛。”老太太說完一個勁唸經。
這時,一個光頭小夥子說:“奶奶,不是我們要得罪山神的,是山神來找我們麻煩的,他們同體了那麼多的人和牲畜,毀壞了我們的房子和公路,難道還有這樣山神嗎?如果有,那它也是邪惡的山神,我們就應該反抗它。的確,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確實數量龐大,但他們是妖,我們是人,人還怕妖嗎?至少我們可以試一試?!”光頭小夥子的話一下子把人們的鬥志點燃了,大夥都說要和蟲草精較量較量。
光頭小夥子正是和拉錯賽摩托的光頭,他對噶發說:“同體人和同體動物都是一個一個的散開的,我們能把他們趕進水壩裡嗎?”光頭的朋友胖子搭腔道:“是啊?聽說他們有幾公里長,拿什麼趕他們,用手轟嗎?”吳廣治:“剛才我們看見水壩旁邊有裝載機,我們可以用裝載機把他們趕進水壩裡。”光頭一聽裝載機非常興奮,他指著胖子說:“太好了,我們倆就會開裝載機。”光頭先是高興,後猶豫地說:“可能我們一出去,就被他們同體了。”噶木說:“不會的,在草地上只要手腳不要同時著地就不可能被同體了,你看我們就是剛從山上下來的。”吳廣治也說道:“還有就是戴上墨鏡,防止蟲草娃娃的七色光。”
光頭、胖子、噶木和吳廣治四人戴著墨鏡悄悄地爬上了裝載機,只聽“突”的一聲裝載機啟動了。四人開著裝載機衝向了黃翻翻的同體大軍。第一撥就碰上了同體雞鴨、狐狸、羊和鹿等小型動物,它們見裝載機是個龐然大物就讓開一條道。為了不傷害它們,四臺裝載機抬起了剷鬥。吳廣治看著兩旁被同體的物種們,一個個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著一根犄角,紅色眼睛。它們見裝載機過來都呲牙列嘴的,好像要吃掉裝載機似的,有一些同體雞鴨飛上了裝載機,用嘴啄駕駛室和發動機。
裝載機衝到了較大的同體狼,熊和野豬群裡。這些同體動物們也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著,有的跳上裝載機對著駕駛室呲牙咧嘴,好像要吃掉裡面的駕駛員。四臺裝載機就像四座移動的小山,吳廣治一邊向前衝,一邊猛打方向把趴在裝載機上的同體動物們甩掉,但剛甩掉一批,又一批爬上來,一隻同體棕熊爬到引擎蓋上,它見裝載機的煙囪冒著煙,覺得好玩就一把抱住,只聽“嗞”的一股油煙味和“嗷”的一聲慘叫,同體棕熊痛苦地掉在地上。
裝載機衝到了同體犛牛、馬、驢、騾子等家畜和野生動物中,這些有蹄動物們原本挺溫順的,被同體後它們的性情大變,腦海中仇視一切和它們不一樣的物種。它們看見裝載機就立刻衝過來,像著了魔一樣,將裝載機撞的“嘭嘭”亂響。吳廣治看前面的峽谷越來越窄,就和其他三臺裝載機併成一排,齊頭並進地將同體大軍往水壩裡趕。
在大壩前的幾百個同體人被後面同體動物們擠上了大堤,隨著後面的推動力越來越大,大堤上的同體人被擠進了水壩裡,掉進水裡的同體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們有劉立恆、蘇文軍、黃菜根和華竹節五人和陸博、康自強,李海鵬、明久等。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一大壩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會來到這個地方呢?劉立恆看見滿身溼透的馬鐵軍也在水壩裡,叫道:“快看,老大也在這裡。”劉立恆跑過去問道:“鐵哥,你也在這裡?這,這是怎回事?”馬鐵軍曉得他的弟兄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解釋說:“你們是在草原上,被蟲草娃娃施了魔法,”馬鐵軍指著同體人繼續說:“把你們變成了和它們一個摸樣了,全身黃褐色,頭上長角,眼睛紅色的同體人,然後,跟著蟲草娃娃來到這裡。”蘇文軍迷迷糊糊問道:“蟲草娃娃,它們把我們弄到這裡做什麼?我怎一點感覺一沒有啊?你咋會在這裡了?”馬鐵軍:“你們變成了同體人就和殭屍一樣,沒有大腦,沒有思想,哪還有感覺了?我在納木錯鎮碰見過你們,我叫你們幾個的名字,你們像沒看見似的都不理我。”華竹節:“是嗎?我一點印象沒有啊?那,大哥,我們是咋醒過來的?”馬鐵軍:“是水,可能我們被擠進水裡,我聽說蟲草精怕水。”
劉立恆慶幸自己能醒過來,他說:“鐵哥,咱們趁亂快跑吧!”其他三人也說快跑,馬鐵軍慢慢悠悠地說:“跑,往哪裡跑,跑回老家嗎?”他看著四人說:“我們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那幫債主能饒了我們?就算他們能把我們饒了,那我們後半輩子也只能窩囊活著,你們願意嗎?”四人都說不願意窩囊的活著,馬鐵軍接著說:“既然都不想窩囊活著,就不能回去。”劉立恆:“鐵哥,就是不回去,也不能呆在這裡。”馬鐵軍:“你們知道蟲草娃娃把我們弄到哪裡去?”四人都搖搖頭,馬鐵軍說:“蟲草娃娃要把我們弄到雪域去,”黃菜根吃驚地問:“雪域?讓我們去雪域幹什麼?”馬鐵軍:“我在車上聽說,蟲草娃娃讓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去雪域,到紅宮要什麼東西。”劉立恆:“鐵哥,就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去雪域也不敢露面呀!”蘇文軍腦子轉的快,他說:“鐵哥的意思,咱們繼續跟著蟲草娃娃,混進紅宮,趁亂大撈一把。”聽蘇文軍一說劉立恆、黃菜根和華竹節都明白了。馬鐵軍:“還是老三聰明。你們林雲的那些日子,我在雪域也沒閒著,我查閱了一些書籍和網上的資料,走訪了紅宮附近地居民,從他們口中我瞭解到,紅宮原軍部的房間裡有通往地宮的密道。只要我們進到地宮裡,就能進入紅宮裡的每一個大殿裡。現在,有龐大的同體大軍保護著我們,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的,我們到了紅宮,那裡的寶貝要多少有多少,還愁不發財嗎?”馬鐵軍說完五人哈哈大笑,這時,華竹節有些擔憂,他說:“大哥,我們繼續跟著同體大軍,萬一被蟲草娃娃發現了,又把我們同體了怎麼辦?”四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馬鐵軍,馬鐵軍:“這個我早想好了,在班車上,我聽蟲草娃娃要同體人,用兩種方法:一種是被蟲草娃娃的七色光同體,一種是被地下的蟲草精鑽入體內後同體,”馬鐵軍指著大壩上的同體人說:“你們看這些同體人的眼睛都是紅色的,只要我們把眼睛也弄紅了,蟲草娃娃就不管了,再就是有草的地方,手千萬不要落地,只要我們的手不落地,地下蟲草精就那我們沒辦法了。”
陸博也醒過來了,發現自己竟然和這麼多的人都站在水壩裡,正在疑惑時,他看見大堤上站滿了通身黃褐色,頭上長角,眼睛紅色的怪異人。康自強也清醒了,他看見了陸博就跑過來問:“陸博,我們咋會站在水裡?這是什麼地方?”陸博:“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醒來時就在水裡。”這時,大堤上不斷有同體人掉進水裡,陸博說:“你看那是什麼?”康自強一看戰戰兢兢地說:“他,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進水裡?”陸博搖搖頭說:“不知道,從這些怪異人的體形和顏色上看,你覺得他們像個什麼東西?”這時,一個聲音說道:“像誇張大的蟲草,”說話的是李海鵬,“你看他們全身黃褐色,頭是有角,除了有四隻手腳外,再和蟲草是一模一樣的,簡直就是放大號的蟲草。”陸博:“對,是有點像蟲草。”康自強仔細打量著目光呆滯的同體人們,看著看著,發現一個同體人和李瑞鵬長得非常像,就對陸博和李海鵬說:“你們看,那個像不像李瑞鵬?”兩人一看異口同聲地說是李瑞鵬,他們高聲叫道:“哎,瑞鵬,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可任憑三個人如何喊叫,李瑞鵬始終毫無反應。陸博說:“別叫了,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叫他。”康自強:“哦,我知道了,我們原來和他是一樣的,只是我們掉進水裡才醒過來了。”
吳廣治、噶木、光頭和胖子四臺裝載機並駕齊驅,大型同體動物們見碰不過裝載機紛紛向兩邊避讓。裝載機很快就來到同體人群跟前。吳廣治看著形同僵死的同體人,一個個目光呆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非常難過。站在水中的陸博看見了裝載機裡的吳廣治,他大聲叫道:“哎,廣治,廣治,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吳廣治也看見了水中的陸博,對陸博喊道:“陸博,看見你了,告訴你身邊的人們,讓他們就站在水壩裡,不要出來,不要出來。”陸博趕緊給身邊人們說:大家就站在水裡,在水裡最安全全的。”噶木看見了明久,向他喊道:“明久,站在水裡別出來,讓水裡人們都不要出來,你們被蟲草精同體了,被蟲草精帶到這裡的,你看大堤上的這些同體人,就是你們原來的樣子,千萬別出來。”水壩裡的人們聽了噶木的話,才知道自己被蟲草娃娃同體了。
同體人群把裝載機攔住了,吳廣治用對講機問噶木:“噶木哥,這些同體人圍著裝載機,一步也不讓走,我們再往前推進,恐怕不行啊?”噶木:“是啊,硬推肯定不行,他們畢竟都是人啊。”兩人正說著一群同體人站在了裝載機的側面,伸出雙手準備把裝載機推倒,但因裝載機太重就放棄了,最後,同體人們爬上裝載機,張牙舞爪地拍打裝載機駕駛室。噶木見拍打玻璃的同體人像他的一個熟人,就讓指著水壩說:“快到水壩裡去,快到水壩裡去。”可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繼續拍打玻璃。
天空突然暗了,馬鐵軍對手下說:“我們得跑出水壩,搶一臺裝載機,把水壩放了。”黃菜根不明白,問道:“鐵哥,為啥放水壩?”馬鐵軍:“我們堵在這裡就是因為這個水壩,現在把水壩放了,我們就跟這些同體大軍去雪域了。”五人來到水壩大堤上,馬鐵軍抓起一撮土說:“快用土把眼睛柔紅,眼紅了,蟲草娃娃就不懷疑了。”馬鐵軍又說:“一定要記住,蟲草娃娃發光時,趕快把眼睛閉上。”果然不出馬鐵軍所料,蟲草娃娃再次出現,她眼裡射出了七色光,把剛從水壩裡跑出來的人們再次同體了。馬鐵軍一夥看見七色光射來,趕緊閉上眼睛,最終他們身體變成了黃褐色,但他們的大腦沒有被同體了。
噶木見天空突變,趕緊用對講機說:“趕快把戴上眼鏡,趕快把眼鏡戴上。”話剛說完七色光就向他們掃來。光頭和胖子因好奇心沒有戴眼鏡,他倆看著白白胖胖的蟲草娃娃發出柔和的七色光驚呆了,正當兩人瞪大眼睛時,一束奇異的七色光射向他們的眼睛,兩人瞬間變成了同體人。馬鐵軍見蟲草娃娃走了,對黃菜根和華竹節說:“菜根和華子,那兩個裝載機的司機被同體了,你們上去開裝載機,把水壩放了。”黃菜根跑到裝載機跟前,準備爬上裝載機時,一個趴在裝載機上的同體人聞了一下他,覺得氣味有點不一樣,黃菜根趕緊摸了一把裝載機上滲出的油,又瞪了瞪血紅的眼睛,同體人看見血紅的眼睛就不管了。黃菜根開啟駕駛室,向剛變異的同體人比劃了一陣,同體人見是同類就讓出駕駛位置。華竹節也用同樣辦法進了駕駛室。
黃菜根把裝載機剷鬥落在地上,加了一腳油,裝載機“轟”的一聲向同體人群推去,來不及躲避的同體人,有的站在裝載機的剷鬥裡,有的向水壩方向退去。兩臺裝載機不斷地向前推,把大堤上的同體人擠進水壩。華竹節開著裝載機更是猛衝猛撞,一些躲閃不及的同體人被裝載機的輪子壓過。噶木和吳廣治見裝載機碾壓同體人,大聲叫停,華竹節根本不理會繼續加油猛衝,就在噶木擔心同體人時,可怕一幕出現了,被裝載機輪子碾壓過的幾個同體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居然站起來了,他們的身上連一點傷痕也沒有,就好像沒有被裝載機碾壓過似的。
黃菜根和華竹節見裝載機碾壓過的同體人,還能活蹦亂跳的就更肆無忌憚了,兩臺裝載機冒黑煙加速碾壓同體人群,致使大堤上的同體人群不斷往水壩裡掉。掉進水壩裡同體人全醒過來了,他們相互問候,相互慶祝。一些剛醒過來人們不聽陸博和明久的勸告跑出了水壩,可他們剛出水壩時又被蟲草娃娃同體了。
黃菜根和華竹節的兩臺裝載機擠到了大壩前,黃菜根腳踩油門,裝載機“轟”的一聲,舉起了滿滿一剷鬥土。水壩裡的陸博和康自強原以為裝載機是來救人的,沒想到裝載機卻要挖土,弄得水壩裡的人們都懵了。陸博趕緊喊道:“哎!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但裝載機根本不聽,陸博以為裝載機聲音大司機沒有聽見,就讓水壩的人們一起喊:“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一時間百十人喊聲響徹山谷,也傳到了溫泉池裡,噶發問身邊的工頭:“領導,你聽,外面要挖土,如果把水壩放了,蟲草精就再也攔不住了。”工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挖土,現在又不敢出去,唉,聽天由命吧!”那個剛才搖轉經輪老阿媽有開始誦經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原諒這些無知人們吧!”
吳廣治聽到了人們的呼喊聲,見兩臺裝載機要豁開水壩,趕緊叫噶木:“噶木哥,光頭和胖子要放水壩。”噶木:“看見了,這兩個小子怎麼回事,先是不顧同體人的死活,蠻橫推進,現在又要豁水壩,他們瘋了吧!”噶木話一語點醒了吳廣治,他覺得兩個人可能真的瘋了,說道:“噶木哥,是不是他們兩個也被同體了。”噶木:“昂,有這可能,不然,他們不可能橫衝直撞,”噶木接著說:“我們衝上去,不能讓他們把水壩豁開了。”
噶木和吳廣治的裝載機衝到大堤前,見大堤被兩臺裝載機挖開了一半多。噶木看著一臺裝載機正舉著滿滿一剷鬥土向後退,他升起剷鬥頂在挖土的裝載機後面。華竹節轟了幾腳油,裝載機就是倒不動。黃菜根見華竹節的裝載機被噶木的裝載機頂住了,他打了一把方向過來幫忙。吳廣治看見駕駛室裡的光頭變成了黃褐色,眼睛瓷瓷的坐在一旁,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時,他見黃菜根的裝載機衝向噶木的裝載機,就立即將自己的裝載機掉頭,迎著黃菜根的裝載機懟了上去,兩臺裝載機的剷鬥“嘭”的一聲撞在一起,把趴在裝載機上的同體人震得掉了一地。黃菜根趕緊降低剷鬥,趁吳廣治技術不精,用自己的剷鬥挑起了吳廣治的剷鬥,將吳廣治的裝載機原地推了個45度,接著黃菜根將剷鬥升高,猛加一腳油,把吳廣治的裝載機挑倒了。
噶木和華竹節的裝載機一前一後互相較勁,兩輛裝載機冒著黑煙誰也不讓誰。黃菜根將油門踩到底,惡狠狠地用他的剷鬥撞噶木的裝載機。由於,噶木的裝載機剷鬥頂在了黃竹節的裝載機尾部配重上,無形中使兩輛裝載機連成了一個整體,黃菜根的一臺裝載機無法撼動兩臺裝載機的重量的。華竹節見黃菜根的裝載機衝撞噶木的裝載機,再次加油向後頂噶木的裝載機,噶木的裝載機受不了前面和側面的衝撞力,輪胎在地上慢慢滑動,最後被推在一旁。噶木趕緊調整方向將剷鬥對準了黃菜根和華竹節,準備迎戰。華竹節見噶木戴著墨鏡一副不屑的樣子,非常惱怒,他升起裝滿土的大剷鬥向噶木衝來,噶木也加了一腳油迎了上去,兩臺裝載機“嘭”的一聲撞在一起,剷鬥裡的土飛了滿地,裝載機上的同體人有的被震到了地上,有的震到裝載機大架上,有的被裝載機的輪胎碾壓過。可這些同體人無論摔在哪裡,摔得有多慘,壓得有多爛,只在地上打個滾就全好了。
噶木正看著地上的同體人一個個復活時,在他側面的黃菜根又向他撞來,噶木一邊掛倒檔,一邊打方向,準備正面迎敵。就在噶木打方向之際,黃菜根用剷鬥從側面撞在噶木的裝載機的大臂上。黃菜根見他的剷鬥套在了噶木的裝載機的大臂上,他猛抬剷鬥想把噶木的裝載機挑倒。噶木一看不好,趕緊掛檔後退,黃菜根把噶木的裝載機前輪抬起有五六十公分高,噶木感覺裝載機快要倒了,趕緊又扭了一把方向化解了。噶木剛剛化解了黃菜根的招數,華竹節開著裝載機又撲過來,噶木趕緊左打方向,後撤了七八米,將剷鬥調整到和華竹節的剷鬥面對面,兩臺裝載機撞在一起。
大堤上的馬鐵軍見黃菜根、華竹節和噶木死纏爛打在一起,非常生氣,罵道:“這兩個蠢驢,豁水壩要緊,他媽的,咋玩起來了。”馬鐵軍的話正好讓陸博聽到了,陸博看馬鐵軍通身黃褐色,頭上有角,眼睛紅色,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和同體人一摸一樣,可他咋會說話呢?就在陸博遲疑是,馬鐵軍又給另一個同體人說話,那個同體人聽完後就走了。陸博覺得這事非常蹊蹺,心想,這麼多同體人都不會說話,為什麼他倆會說話呢?但他倆摸樣和其他同體人並無兩樣,再加上自己也曾經是個同體人,有些事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剛才是馬鐵軍讓蘇文軍給華菜根和黃竹節帶話,讓他們倆個不要和噶木打鬧了,趕快豁水壩要緊。
噶木和黃菜根,華竹節三臺裝載打架,將噶木的裝載機剷鬥、引擎蓋和護板頂了稀爛。噶木打不過兩臺裝載機,加了一腳油,準備跳出他倆的包圍圈。這時,一個同體人匆匆跑過來,爬上到黃菜根的裝載機上和黃菜根說了幾句就跑了。噶木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傻了,這個同體人怎會說話呢?他想起剛才這兩個司機會瞪眼,會撇嘴,會咬牙,表情和正常人一樣時,噶木突然明白了,這兩人和自己一樣,躲過了蟲草娃娃的七色光,混在了同體人中。可他們為什麼混在同體人中呢?而且還幫同體大軍呢?就在噶木愣神時,猛然聽到裝載機的轟油聲,噶木剛準備迎戰,卻看見裝載機向大堤跑去。好小子,是要豁水壩去了!噶木加油追了上去。豁水壩是黃菜根,他見噶木追來,就地來個90度大轉彎和華竹節站在一條線上。噶木見兩臺裝載機同時站在他的側面,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黃菜根和華竹節兩臺裝載機同時加油、猛衝,將噶木裝載機撞翻在地。噶木從駕駛室爬出來,邊跑邊用對講機叫:“哥,水壩,保不住,保不住。還有,就是有同體人會……”噶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華竹節的裝載機剷鬥壓倒了。華竹節怕噶木暴露他們的秘密就對噶木下了狠手。
水壩豁開了,大水從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腳下流過,同體人和同體動物都醒過來了。但這些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剛走出水裡又被蟲草娃娃又同體了。陸博怕他們三個再出意外,把剛才聽到馬鐵軍說的話告訴了康自強和李海鵬,他說:“我們必須把這些壞人混在同體人中的訊息給帶出去,不然讓他們混進雪域市會出大事的。”康自強:“哦,這訊息非常重要,可我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沒用,我們現在是出去就被同體,留在這裡水乾了也會被同體,這訊息怎能傳出去了?”李海鵬:“既然,去留都會變成同體人,那不如我們要走一起走,要留我們一起留。”陸博:“這不行,如果我們再被同體了,這個訊息就傳不出去了。”陸博接著說:“我看這樣,你們兩個留下,我順著水流混出去,看能不能躲過蟲草娃娃的七色光。”康自強:“不行,這水往低處流,讓這一大壩水全部匯在一起形成了泥石流,是非常危險的。”李海鵬也不同意陸博的想法,他說:“這還真的不行,泥石流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留在一起吧,如果我們再次變成同體人,最終有人會救我們的,你看這水壩就是為了救我們準備的。”陸博:“道理我懂,可這個訊息越早傳出去,對社會的危害性就越小。”兩人覺得陸博話有道理就不言語了。陸博說:“放心吧!咱們三個數我水性最好,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的。”最後陸博指著水說:“不能再說了,水快流光了,我走了。”康自強和李海鵬二人說:“陸博,注意安全!”陸博揮揮手說:“知道了,如果你們醒過來時,沒有看見我,就到這裡找我。”
陸博跟著水流向低處走。隨著地勢越來低,水量也越來越大,大的淹到了陸博的小腿肚了。這時,陸博發現有一個人跟在他後面,陸博走,他也走,陸博停,他也停,陸博叫道:“哎,大哥,你別跟我了,太危險了。”那人說:“我不怕,你們剛才說的我聽到了,跟著水流走就不會變成同體人了。”陸博見這個藏族漢子懂漢語,說:“大哥,這裡地形你應該知道,再往低處走,這水就會變成洪水和泥石流,那是會死人的,你站在那裡最多變成了同體人,到最後有可能會醒過來的,你看我們不是都醒過來的嗎?”那人看了看陸博說:“兄弟,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家中母親有病,讓我出來買藥,沒想到,還沒到十八井就啥也不知道了,醒來就站在水壩中,我得想辦法跑出去,給母親買藥啊!”聽了那人的話,陸博不說話了。那人又說:“兄弟,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們那裡有海子,也會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