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館用過飯後,赫連樂帶著楚繹心來到了他讓古從雲在京郊購置的一套別院。

行至別院門口,楚繹心紅著臉朝後退了兩步,問道:“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我可是很有原則的人!”

赫連樂有些狐疑地回頭朝楚繹心看去,見她一張俏臉此刻紅如晚霞,旋即明白她大概是誤解了自己的意圖,忍不住彎起嘴角,他這笑容,好似被冰封千年的湖面初化,湖面上閃爍著粼粼的波光,讓人難以直視。

赫連樂彎身湊近楚繹心,“人已經到這兒了,還想逃麼。”他的聲音極具磁性,擾得楚繹心的心如鹿一般不停在胸膛裡亂撞。

楚繹心覺著這兩日她與赫連樂之間,似乎是赫連樂一直佔據著主導權,這如何讓她甘心,咬了咬嘴唇,踮起腳勾住赫連樂的下巴,不屑道:“爺會逃?笑話!小爺我什麼世面沒見過!”

赫連樂看她這幅可愛的樣子心裡像是爬上了數萬只螞蟻,忙閉上眼睛忍下心裡的躁動,說道:“既然不怕,那便給我走吧。”說罷拉起楚繹心的手進了別院的院門。

守院的老奴見了赫連樂,忙朝他行了一禮,對赫連樂道:“公子,古先生已經佈置好了。”

赫連樂點點頭,帶著楚繹心朝別院裡走去,一路上,楚繹心見到許多端著瓜果的侍女朝前面的一座二層樓閣走去,路過他們二位時只是規矩的行了一禮便繼續向前前行,待到快要走近那樓閣時,她才發現裡面似乎正舉行著一場宴會。

絲竹管樂之聲不斷從樓閣裡傳出來,從外面看去,廳堂裡似乎坐了不少賓客,原來赫連樂帶她來此並非為了與她風花雪月!想到這兒,楚繹心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氣鼓鼓地掐了下赫連樂的手背。

赫連樂吃痛,轉頭看向楚繹心,低聲道:“你若不喜歡這麼多人,改日我單獨帶你來。”

赫連樂這一本正經耍流氓的樣子著實可氣!楚繹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誰稀罕單獨跟你來這兒!”她看了一眼歌舞昇平的正廳,“不愧是侯府世子,還真是奢靡,你帶我來這到底幹嘛!”

赫連樂將一根手指豎在唇前,拉著楚繹心穿過了一截抄手遊廊走到後院,閉眼聽了聽四處並無人,這才開口道:“雅苑的清舞姑娘,你可還記得。”

不提這個清舞姑娘還好,一提她楚繹心的一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怎麼,不要貴妾、賤妾、侍妾通房,可是想養個外室?”

赫連樂覺著楚繹心吃醋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聲道:“胡想什麼,我去雅苑找她,是為了她身邊那個啞女。”

楚繹心對那個啞女也有印象,但她不知道赫連樂為何要與她說這件事,便沒有開口打斷,只眨吧著眼睛讓赫連樂繼續說下去。

“我去離家提親之前,必須幫你洗去罪臣之女的身份,離大人的案子疑點諸多,我叫凡槿和古從雲查到了一些線索。”

聽到這兒,楚繹心心裡有些激動,她自己是什麼身份並不打緊,但若是能幫離大人翻案,那麼小盼可以讀書進學,參加科舉。

離大人那骯髒的罪名,是離老婦人心裡抹不平的痛,若能幫離大人洗清冤屈,離老婦人也會因此而感到欣慰的。

“什麼線索?”楚繹心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赫連樂說道:“當年周香荷人姦殺,後棄屍于山中,她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鬟還未過堂,便直接被周香荷的父親周楠生杖斃,其他的小丫鬟也被毒啞後遠遠發賣,這實在有些此地無銀的味道。”

“你是覺得周香荷的那些丫鬟知道什麼內情?這麼說……怕是有人故意陷害離大人的!”想到這兒,楚繹心深深蹙起了眉頭,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寒意。

“清舞姑娘身邊的那個啞女便曾是周香荷身邊的丫鬟,周大人的案子恐怕沒有表面那麼簡單,我怕打草驚蛇,沒辦法明目張膽地找她,她又是低等女奴,很難有獨自出行的機會。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叫古從雲以綢緞莊掌櫃的身份宴請都京城裡的一些商人,請了清舞姑娘來助興,想著那啞女定會隨清舞來赴宴,再找機會找她問話。”

赫連樂這般為她著想,楚繹心心裡十分感動,道謝的話反倒顯得情淺,便勾著嘴角道:“這事兒辦得不錯,回頭我多添些嫁妝作為對你的獎勵!”

這話實在是取悅了赫連樂,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放聲大笑兩聲,他伸手颳了一下楚繹心挺巧的鼻尖,眉眼微彎,柔聲道:“你願嫁我,便是對我最好的獎勵。”

楚繹心紅了臉,背過身轉移話題道:“你可有辦法將那個啞姑娘叫出來又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赫連樂頷首,“我已經讓古從雲準備了,他若辦好,會叫人來通知我們。”

赫連樂的話音剛落,從抄手遊廊便快步走來一個丫頭,朝著赫連樂行了一禮,道:“公子,請隨奴婢來。”

二人隨著丫頭走到一間廂房邊,丫頭道:“清舞姑娘被幾個商客纏住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現文杏不在身邊。”

赫連樂點了點頭,與楚繹心一同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燭光有些微弱,啞女文杏聽見腳步聲嚇得縮到了角落裡,身上竟打起了擺子。

楚繹心與赫連樂看見文杏害怕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她思索了片刻走到文杏不遠的地方,蹲下身子輕聲道:“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文杏朝楚繹心看來,臉上露出了幾分恍然,輕輕點了點頭,手上比劃了個元寶的形狀。

楚繹心隨即笑道:“不錯不錯,我就是給你十兩銀子的那個。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聽楚繹心這般說,文杏冷靜了一些,睜著眼睛看向楚繹心,似乎在等著楚繹心的問話。

楚繹心正考慮如何開口才會不至於嚇到這個膽小的丫頭,那邊赫連樂已經開口問道:“你曾是周府的丫鬟,周香荷死後,周府為何會將你們毒啞發賣?”

文杏聽了這話,臉都白了,不住地搖著頭,站起來就往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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