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不過二十出頭,兩眉間已經出現了細紋,她抿著唇也不知道該如何為母親分辨,聽了白修逸的話心理更是著急,只能對楚繹心拂了一禮,懇切道:“離姑娘,實在對不住……”

楚繹心看了眼蘇氏,見她一副受氣包子的老實模樣,感覺受了欺負的人是她而非自己,又覺得和這奇葩的母女三人鬥氣實在無聊,於是也不再理會三人,只對白修逸道:“時辰不早了,還走不走了?”

“你說走,咱們便走。”白修逸接道,他這些日子也習慣了楚繹心直來直去的性子,她與別的閨閣女子不同,想要什麼也不遮掩,想做什麼便起身去做,與她在一起,不必勞心地猜她心思,很是輕鬆自在。

白墨羽頭一次見自家三哥這麼乖順,不禁竊笑,轉頭對賀春花說道:“賀家妹妹,你穿這身可不太適合走山路,我們急著趕路,便先行一步,你等下換好衣衫,僱輛馬車來追我們吧。”

說罷也不等秦二孃母女的反應,挽著楚繹心有說有笑地出了門,上了白府的馬車。

賀春花在後面氣得跺腳,對秦二孃發脾氣道:“你非讓我穿這身衣裳,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還不趕快去換衣裳!”

……

還沒到燕山腳下,賀春花的馬車便追了上來,那匹駕車馬兒顯然已經脫了力,停在路邊雙腿直打擺子。

賀春花下了馬車忙奔到白修逸身邊柔滴滴的一聲“修逸哥哥,你們讓我追得好苦啊。”

楚繹心聽了這聲音使勁咬了咬後槽牙才忍住沒走過去教育賀春花如何好好說話。

上了山路後,白修逸走在前面尋找草藥,賀春花跟在白修逸身後,“修逸哥哥,修逸哥哥。”地叫個不停。

楚繹心和白墨羽自覺地跟在二人身後,交流著一些繪畫上的技巧心得,再後面跟著三五個小廝、丫鬟。

走了一陣,白修逸看見一株紫色的五瓣小花,忙附下身去觀看。

“修逸哥哥,這是牽牛花吧,真漂亮,你幫我摘下來戴著鬢間怎麼樣。”說著賀春花伸手就要去摘。

白修逸忙攔道:“別動,這是草藥。”

楚繹心二人聽見白修逸的話,忙走上前,楚繹心看著泥土裡那一株孤零零的小花,眨了眨眼,說道:“桔梗!”

白修逸抬頭看著楚繹心,微微驚訝,問道:“你認得?”

楚繹心其實不認得,不過她前世倒是吃過桔梗,北方著名的小菜,很美味,她在翻閱白老爺子所記載的《百草錄》時,無意中看見了這兩個字,竟不知桔梗還能入藥,於是便仔細地看了關於桔梗的介紹。

“桔梗,味苦、辛、性平、歸肺經,開宣肺氣、祛痰止咳利咽散結、寬胸排膿。”楚繹心笑道:“不錯,是個寶貝,只可惜花語有些淒涼。”

“花語?”白墨羽來了興致,問道:“什麼是花語?”

“嗯,就是關於花的一些典故傳說。”楚繹心回憶起一位善於畫花鳥的教授,這位教授給她們上課時說過一句話:“想要畫好花,就要懂花,想要懂花,必須瞭解她們的花語,知道她們在傳達著什麼,象徵著什麼。”

楚繹心記得,她很喜歡這位教授的課,因為她經常會講一些關於花卉的傳說典故。

“哦?那桔梗的花語是什麼?”白修逸問道。

“永恆不變的愛。”

白墨羽聞言微微紅了臉,不解道:“這不是很好麼。”

楚繹心嘆氣道:“還有一說,也叫無望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