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餈勉強接受了安謠的說法,畢竟安謠這個看個愛情片裡的男女主親親都會臉紅的人,要她相信安謠會涉獵豐富到這種高顏值小奶狗都不放過,她還真是不相信。

誒,她心裡哀嘆著一段可泣可歌的愛情故事竟然還沒萌芽就已腹死胎中,實在是那綱常人倫不可違背啊。

其實,她覺得安彥跟安謠兩個人外貌上還挺搭的。兩小隻都是小可愛,還有萌萌的身高差。誒,梁餈覺得自己此時怎麼有點老阿姨心態,看著兩個小年輕就不自覺笑了起來。

嗯~怕不是有有毒。梁餈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她分明還是二十二的好年華,心態老去?就是那幫趕上新世紀出生的小兔崽子們白發蒼蒼了,她都不可能心態老去。

然而當人開始對“老”這個字開始敏感了就已經很說明問題。越怕什麼,越在乎什麼。

梁餈一手撐著精緻有餘的小臉,另一隻手輕輕捏著小勺,一小口一小口挖著蛋糕吃。

饒是平時,安謠早就把面前的吃食一掃而空,而現在卻一口未動。她愣愣發呆,活像只木偶。

梁餈驚奇著,難道她跟堂弟打賭賭輸了這麼難過,竟然連最愛的檸檬芝士蛋糕都不吃了。她試圖安慰她:“吃一口吧,心情會變好的,不就是被打臉了嘛,什麼大事兒啊。這次是爸爸不對,不該捧他的場,讓你輸了。不過你也這麼大了,讓著小的不是應該的麼?”

誒,不對啊。梁餈越說越覺得奇怪,她怎麼和那些個阿姨一模一樣,開始勸解小朋友,讓他們不要鬧別扭了。暈啊!

可是她兒子怎麼還是一幅臉色沉重的樣子,像是被什麼事情封鎖了天性,真是看著就覺得壓抑。

又或者是她脫離世事太久,如今流行的是深沉裝逼風?

梁餈找不到辦法逗安謠開心,便從紙杯裡挖了一大勺方糕。她站起身,拿起勺子放在她的嘴邊。

梁餈張大了口對木偶似的一動不動的安謠說:“啊——張大口吃蛋糕了。”

梁餈說完,又頓了片刻。怎麼……越來越像老阿姨了?這不就是阿姨哄小侄女吃飯的感覺麼。

不對不對,一定是今天天氣太好,她的光合作用太強了,産生的能量使不完她才會如此操心八婆。

不過安謠剛張口吃蛋糕的那一瞬,她是打從心底裡覺得欣慰啊。

啊呸!

她到底怎麼了?

梁餈突然解鎖了自己的新一個屬性,一時間有點懷疑人生。

難道,她真的心態熟透要落地摔個稀爛了麼?

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

梁餈自顧自地跟她的八婆心態坐著激烈鬥爭,而安謠卻被這酸澀異常的檸檬味道開啟了記憶。

記憶裡,有吳京宣,左城和遲腳大仙梁餈。

他們仨給自己過生日,選的蛋糕便是檸檬蛋糕。

唱完生日歌,吹完蠟燭後,吳京宣負責切蛋糕。

而他沒有像正常切蛋糕那樣,橫豎兩刀將它分為均等的四半,而是小氣巴巴地切下來一個細長的三角形,一旁看著的左城和梁餈都發出“咦”的長音。

卻見他拿起叉子,將那塊小家子氣的蛋糕叉了起來對著安謠的送過去。

“你嘗嘗看。”吳京宣說話的語氣破天荒地有些變化,聽起來還不算低沉。

安謠心裡狐疑著,然而她畢竟沒有狐貍那般聰慧伶俐,在吳京宣的誘惑下,張口吃了一口那塊蛋糕。

哇塞,那味道簡直太對她胃口了!她就喜歡這種酸甜的口感,而不是一味的甜膩。

安謠差點因為這個撲到吳京宣的懷裡,好在吳京宣那個又複原成冷鐵的表情阻止了她。

吳京宣有些驚奇。他舉起蛋糕往嘴裡一送,嘶,沒給他酸掉牙。而安謠這個人何時學的這麼精了?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想看啊。

本來想整她一下的,沒想到反被她套路了。

他臉上被酸的難看的表情不過匆匆幾秒,很快便一幅雲淡風輕,踏雲流水歸來的閑適表情。

他掀開桌布,從底下又拿出一個蛋糕,盡量平和說:“這才是真正的生日蛋糕。剛才那個,有點酸,是失敗品。”

左城一聽,他剛說的話在腦子裡轉了好幾個彎兒,溜滑梯一樣的,“咻”的一聲落地。

啊,原來他弄了個失敗品想整安謠啊,卻沒想到安謠喜歡吃酸的,反倒吃不得甜。

原來你個學金融工程的精英也有翻船的時候。他笑得飆淚,指著吳京宣,樣子有些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