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作業提交截止的太陽當頭,安謠卻慶幸已經找好了一棵大樹,不懼那炎炎烈日,灼灼光芒。

她的心態頓時放鬆,而如此心態下,看吳京宣竟然順眼不少。覺得他都沒有那麼冷了呢。

她目送了她的大樹離開,又接到梁餈的電話,是喊她出去喝東西的。

據左城介紹,梁餈是她同系的室友兼飯友。宿舍裡四個人,她跟梁餈小姐姐,興趣最相投,玩得最好。兩個人都是吃貨和顏狗屬性。

至於宿舍裡另外兩個妹子,都是金融系的兩尊學霸,對她們兩個藝術生頗有偏見,平常更是不屑與她倆為伍。

安謠心大,都可以自動遮蔽她們兩個每天一唱一和的諷刺戲碼。

不過梁餈就忍不了,她大二帶著安謠一起搬離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宿舍。

梁餈是本地人,自然是每天回家住,而安謠鑒於她已經離家出走的緣故,有家不能回,只能拿著厚臉皮修煉的結業證書,住到了安彥的公寓裡。

這些都是早上安謠聽左城跟她講的。

她也終於解開了壓在心頭的疑惑。

好險她跟小奶音不是非法同居,只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只不過,她這個租客沒有房租付給人家。

想來的她的臉皮應該是宇宙無敵超級厚,她是怎麼跟小奶音提出的要長期借住的請求?安謠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現在讓她去找小奶音,說要長期借住,那她大概是不會去的。

因為她現在一想到安彥,腦子裡就是昨天他倆在公寓內親親的羞恥畫面。

媽耶,她一個恬不知恥的老學姐,昨天竟然還主動了!所以,小奶音會不會要她負責啊。

一想到昨天小奶音看著她的那個眼神,她心虛,就像是九尾狐貍被揪住了毛茸茸的尾巴,還不止是一條,是九條尾巴全被揪著的那種心虛。

她真是慫,明明是安彥先親的她,她這麼理虧是怎麼回事。

不過她心虛也不是毫無道理的。安謠面上一幅正經樣,可有一點她沒敢在小奶音面前承認。

那就是她從始自終都覬覦他的美色,這是無可抵賴的事實。

她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當初,她肯定是迷了心竅,色慾燻心才敢提出這種要求吧,目的肯定不只是借住那麼單純。

可是真到離美色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又縮回了洞裡。

明明那天,小奶音跟她表白,她只要點頭說願意,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醉心於小奶音的美色。

然而安遙自知她戀愛經驗的匱乏的程度好比非洲缺水的程度。

剝離掉顏值這種外在的東西,她不知道自己對小奶音的喜歡還剩幾分。

同時她還不知道安彥對她的表白能有幾分認真,或許只是年幼無知錯把好感當成愛情。

尤其現在,她失憶了,對之前的一切都沒了印象,就更加深了內心的不確定。

所以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毫不猶豫接受然後再沖上去扒在她的小男神身上,一頓狂親,而是選擇裝傻。

她想,日子久了,小奶音便會把他跟自己表白的事情忘了吧。而她還能繼續恬不知恥,當他的大姐姐,她認為這個身份才比較適合她。

安謠自顧自想了好久,回過神後,往兩邊看了看,梁餈那個小浪蹄子還沒來,果然應了院裡人給她封的一個稱號“遲腳大仙”。

作為顏狗的自覺,安謠想她不能對一個美人發火,等一個美人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事實是,這番等待的確物超所值。

梁餈喊著她的名字的時候,那個聲音就讓她小小地驚豔了一下。初聞覺得清越動聽,可是仔細回想,那聲線好似綿延不絕的山脈,溫潤無比。餘音繞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而她轉身之間,一眼萬年。飄動靈逸的秀發,盈盈的腰肢,一步一行風情無限。面若桃花,笑顏無雙,頷首低眉皆是讓人心動的痕跡。

安謠想,她若是個男兒身,甭管那三七二十一,只要梁餈向她釋出那一丁點的好感,她一定會窮追不捨,把人追到手。

猶豫害怕?不存在的。

不過她一定是失憶後經歷的太多,過度膨脹。

她要是個男生,就憑她這個可憐兮兮,營養不良的身高,和瘦弱的小身板,女神肯定都不會用正眼瞧她,更別提好感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知道為什麼,安謠想到這裡,心情突然因為這些根本不存在的瞎想而低落起來。就像是無意間打碎了一個空瓶子,瓶子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地上也沒撒上什麼難以清理的東西,可就是因為這件事把好心情也給打碎了。

安謠不由地嘆了口氣,剛好入了梁餈的耳朵裡。

梁餈滿面春風,淺淺笑意躍上眉尖,她伸手一把將人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