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京宣的心頭閃過一絲疑惑想,難道安謠誰也不選其實是因為面前這個小子。

那他之前和左城較什麼勁兒,不過都是同病相憐的炮灰。

炮灰……他在心裡默唸著這個詞,每念一遍,不爽之情就加重幾分。

而安彥突然壓低了身子湊到安謠跟前,他又挑釁地看了一眼吳京宣。

吳京宣壓下心中不爽,強裝淡定,眼神也沒迴避,就直直看著不遠處。

而安彥已經收回了視線。

安謠再一次和他近距離相對,而他的五官還是那麼熟悉。小巧好看的鼻子,膚質超級好的牛奶肌,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透露的情緒太讓人琢磨不透,她還會把他當做曾經的那個小奶音。

而此時她出口說的是:“安彥。”

他聽完,輕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你終於願意喊我的名字了。”

可是語氣聽起來生疏了那麼多,你難道在怕我?

安謠微微張開口,又頓了頓,終是放棄了說話。是呀,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自她失憶以來,她的記憶一天天逐漸恢複,往日的事情全都像馬良筆下的畫,一個個鮮活起來。

她對周圍人的陌生感也逐漸消失,可唯獨和安彥的有關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

她既不知道安彥為何會喜歡上她,也不知道從前她對安彥又是個什麼感覺,更不確定那個變數太多的以後。

情況和她逃婚那天完全相反。那時她看誰都很陌生,看誰都感覺無法自在閑聊。她只記得小奶音知道她喜歡吃葡萄,還做得一桌子好吃的菜。

可是如今,她看誰都不覺得陌生了,可是熟悉的小奶音也不見了,只有現在這個站在她面前的,讓她什麼都記不起來的安彥。

他很冷,很疏離,很不真切。哪怕她想在他身上找回一點點從前的影子都找不到。

安彥的心思細膩,自然能感覺到安謠此時的情緒。可是縱使他和她回不到從前那種親暱的模樣,他也再不要裝得人畜無害,只安心在她身邊當她的好弟弟。

他從沒把她當姐姐,這一點他必須讓她瞭解。

安彥壓低了音量,剛好夠他們兩個能聽見。他的目光是偏執的直線,直逼上安謠的目光,那氣勢分明是由不得她轉彎躲閃:“安謠你看著我。”

安謠索性裝聾,頭埋低,眼朝腳尖。

安彥只好再次驅動術法,逼迫她與自己對視。那一瞬,他捕獲到她眼裡閃過的驚恐,心下一軟,可是很快,強勢又佔據了高地。

“安謠,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我不想當你身邊的乖弟弟。”

“可我喜歡小奶音。”安謠弱聲說著,弱到只有吐氣的聲音。

可是安彥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認真地看著她,語氣也緩和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麼強硬:“我知道你習慣從前的我。但那不是真的我。真正的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安謠裝傻搖頭。

我不聽,我就要小奶音。

安彥突然逼近,正欲向她的唇上壓過去,而她此時動彈不得。

她的心裡又開始慌了。是害怕?還是心動?

吳京宣深吸了口氣,撥出的確實難以言表的悲傷。他感覺到了心有一絲絲的痛。

他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他選擇轉身,想從容離開,可是速度卻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