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才仔細對了對之前發生的情景,發現原來是誤會一場。

安謠手背到身後,左右搖著著身體,很不走心地說了兩聲“對不起”。

吳京宣當然不可能那麼簡單就放過她,他把人拽到做爆米花的機子前,掏出一張鈔票遞給頭戴黑帽的小哥哥對他說:“兩大桶爆米花!”

賣爆米花的小哥哥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嚇住了,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瞳孔放大,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要不是面前這個人氣質實在不像,就剛剛那語氣實在有種歹徒劫財的意味。

“快把錢拿出來!”

小哥哥心裡認慫,你比我高,你強你強,我這就給你盛爆米花。

他顫顫巍巍接過吳京宣手裡的鈔票,拿起了旁邊的小桶,將它盛得滿滿的遞給他,又拿起另一個桶,也盛的滿滿的,將它給了安謠。

他用對小朋友說話的親暱語氣笑著對安謠說:“你哥看起來好兇啊。”

“這位小兄弟你是瞎麼?她比我大整整兩個月。再說我有那麼老?”

吳京宣那個眼神簡直能把他千刀萬剮了,堪比酷刑。

安謠替小哥哥解圍:“人家是說我年輕。”

小哥哥立馬點頭應承:“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後面他又小聲對安謠嘀咕了一句:“你男朋友好兇啊。”

安謠擺了擺手,表明他並不是自己男朋友。

小哥哥一副什麼都懂的同情模樣,心想這小姑娘真是慘,被男友吃的死死的。雖然他好看是好看,想必也是難伺候的一尊佛啊。

他看著一高一矮兩個背影輕嘆一口氣。

吳京宣一手拿著爆米花桶,一手拽著安謠,像拎著個布偶娃娃一樣,輕松給人拉到了剛才的地方。

這裡人來人往,人流量大,然而也就是在這個地方,他被安謠用爆米花攻擊了兩次。

所以他也要在同樣的地方,用同樣的方式把仇給報了。

吳京宣笑得一臉壞意,臉上的陰鬱之色倒是退下去了,只是他現在這副帶點玩味的表情更加讓安謠覺得不妙。

只見他抬起手,安謠立馬想到他想幹什麼連忙喊住他:“你這樣不大好吧。”

吳京宣的手停在了空中,笑意更加明顯,低頭看著底下的小矮人,又晃了晃手上的爆米花桶問她:“怎麼就不好了。你剛剛不就是這麼做了。”

他還很記仇,接著說:“兩次啊,你知道嗎,整整兩次。”

安謠心裡不屑,那麼點事兒,至於重複那麼多遍麼。

她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看我也是無心之失,又不是故意的。我都跟你道過謙了。還有啊,你這麼把爆米花潑回來,就不說這是故意浪費糧食吧,光是保潔阿姨打掃起來就很麻煩呢,我們還是不要給她增加負擔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嘿,這都上升到道德品質的高度上來了。真給她能的。

吳京宣深吸了口氣,這才把手臂從安謠頭頂上落下,安謠以為此事就此翻篇,誰知道吳京宣緊接著來了一句:“暫時先存檔,等會兒我就要把賬討回來。”

安謠聽得頭皮發麻,覺得一個人的氣量和身高也是不成正比的,白瞎了,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可恥的浪費,光吃米,心態卻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如!

孺子不可教也。

安謠心裡已經對吳京宣這個人蓋上了一個大紅叉叉,卻改不了自己慫包的氣質:“是是是,我們先看電影。”

以至於看電影的時候,安謠滿腦子裡都是吳京宣那句要向她討賬的話,電影也是沒心情看了。而手裡的爆米花,沒吃幾個,桶還是滿的。

看完電影出來之後,吳京宣的心情似乎不錯,安謠偷偷把爆米花桶藏在身後,跟在他後面走了一路。

吳京宣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確保她人沒丟,不過他在一次回頭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她為什麼走路的時候一隻手別在身後,有點強迫症的他看著就覺得難受,特別想讓她把手放到前面,要麼把另一隻手也背過去。

他微微皺起眉頭問後面的人:“你怎麼一隻手放在後面,藏什麼呢?”

安謠飛速地搖了搖頭,慌慌張張回答,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我什麼都沒藏。”

吳京宣眯了眯眼,向她走了過去,借住身高優勢,他稍稍傾身,找個合適的角度就把她身後藏著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啊~原來是爆米花啊。竟然一個都沒吃。

吳京宣微微動了動眉毛,嘴角稍稍揚起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弧度,那其中的壞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謠只覺得頭頂的陰影似乎像右後方稍稍挪了一點,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更別提吳京宣掩藏於無表情的背後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