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掌管後宮多年,尚宮局自然安插了不少眼線。

皇帝讓尚宮局查案,這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人證物證俱全’地賴到了夏侯珏頭上。

皇后看到結果時一臉的‘不可思議’,皇帝也氣得不輕。

當即下旨,罰太子跪宗廟三天三夜,面壁思過。

事後,皇帝為了安撫皇后,還一連在鳳陽宮歇了三晚。

直到宸王帶著新進門的宸王妃進宮請安,皇后親眼見到活生生的兒子心情大好,他這才放下心來,去寵幸別的女人。

當晚,皇后留宸王夫婦住在宮裡,她屏退下人,和兒子秉燭夜談。

“母后,這次的事安排的這麼著急,您可是有什麼目的?”夏侯琰面帶疑惑,“這可不是小事,萬一被父皇查出來,咱們可就完了!”

“那可未必!”皇后冷笑,她嘆了口氣。

“這次的事,的確是個意外,但也不能算是意外!”

“江南連下暴雨,河流決堤,水淹良田,災民無數,接下來的幾個月恐怕要鬧饑荒,到時候戶部必定遭殃,這個火坑我們得趕緊跳出來!”她眼神堅定!

“哦?江南淹了?什麼時候的事?兒臣怎麼不知道!”夏侯琰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你當然不知道!”皇后冷哼。

室內燭光昏暗,照在皇后臉上,顯得她的臉格外陰森可怖。

“短則三五日,長則六七日,訊息也該傳到京城了,在這之前,咱們一定要把戶部踢出去!把工部換回來!”

夏侯琰眯了眯眼,神色間有些遲疑。

“可是父皇之前不是已經批准了三哥南下,還說要巡視什麼工程!這個時候再把戶部塞給他,恐怕……”

“就是父皇不說什麼,大臣們卻……”

“事情都要成了,你這時候心軟?”皇后語氣有些急。

“既然他要南下,那就還讓他南下!這些爛攤子全都丟給他豈不正好?!”

“總之這種沒有功勞只有苦勞的事,我們不能幹!你想要名聲,透過其他方法也能得到,未必非要搭上命去!”

正值七八月夏末秋初的時節,江南氣候潮溼炎熱,大水過後必定有疫情傳開,到時候生生死死的,一切可就全看天意了。

“既是這樣,那兒臣謹遵母后之命!”夏侯琰眉頭緊皺,狹長的眸子閃過一道又一道寒光。

哼!這次這個大功勞,可要便宜你太子了,可惜你得有這個命回來!

……

七日後,江南發大水的訊息果然傳到了京城。

在皇后聯合後宮美色的枕頭風之下,靖元帝想也沒想就把這差使塞給了夏侯珏,美其名曰“將功折罪”。

訊息一出,朝野上下,皇宮內外,無不震驚。

但皇后勢力如日中天,到底也沒人敢說什麼。

毓慶宮

接到調任戶部,並且八月要南下賑災的旨意時,夏侯珏正在陪唐宛凝在小竹林練箭法。

聽完聖旨,他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謝恩,且客客氣氣送走了李寶源。

反倒唐宛凝,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皇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先前要功勞的時候趕緊把戶部搶過去,現在江南發了大水,禍事上門,皇后又第一時間踢了出去!!呵呵!”

“你這個後孃啊!”

夏侯珏卻沒說什麼,連冷笑都沒有,他將聖旨收進袖子裡,和剛才一樣面無表情。

“繼續吧!”

“喂!你還練的下去啊!我都替你生氣!”唐宛凝憤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