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美酒,百官奉承。

靖元帝斜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底下的歌舞昇平,就好像看到了大夏朝百年太平盛世一般。

他雙眼微眯,心滿意足,怡然自得,豪情萬丈。

而夏侯珏卻始終面目冰冷,即便心裡百般看不慣那些阿諛奉承的狗官,最多也只是寒眸掃視幾眼,並不會多言。

無論在深宮皇室還是廟堂之上。

他總像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洞察一切卻不會輕易出手。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夏侯珏覺得,自己好好當一個君子也未嘗不可。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等,要穩住,要蟄伏。

只要能防住皇后母子順利登上皇位,那便春暖花開,也就到了他秋後算賬的時候。

這個日子他等得起,林間猛虎都是這麼捕獵的不是嗎?

夏侯珏動作優雅地舉起酒杯,掩下唇邊那抹令人膽寒的笑。

……

宴會一直持續到亥時才結束。

席間有官員為了奉承,專門從西域寒地蒐羅過來兩名異域美人。

她們白肌如雪,發黑如墨,紅衣似火,腰肢似柳。

二人身著火紅紗衣,長袖善舞,舞姿精奇,動作大膽,像極了一對盛開誘人的曼陀羅花,又像一對鬼魅妖冶的妖精,不像凡間之物。

看得靖元帝心裡火燒火燎,急不可耐,宴會一結束,他立刻就起身帶了兩位美人離開。

剩下的官員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一眼,也都各自離開。

別說朝中已經沒有多少正直的官員,即便是有,這種時候誰又敢說什麼。

夏侯珏早一步走了,更是懶得多說。

父皇即便把天底下所有女子都弄進後宮,他也沒資格勸上一句。

只是苦了那些百姓,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宴會散後已是深夜。

夏侯珏遣散宮人,一人走在宮道上。

他望向昏沉沉沒有半分月光的天空,心裡莫名沉重。

半晌,他雙拳緊握,目露堅定,轉過身拂袖離去。

與此同時,皇帝的寢宮裡。

那兩名紅衣女子被宮裡嬤嬤帶下去洗的乾乾淨淨,重新送到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