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這幅畫是他多年以後按照記憶臨摹出來的樣子。

每年她的生辰,他都會將母親的畫像拿出來仔細端詳,將內心的心事訴諸於她。

今年,亦是如此。

“母后!”夏侯珏一貫冷硬的臉上湧現出罕見的傷感。

“明天就是您的生辰,您可還好?!”

“兒子尚好,您無需牽掛!”

“過了今年,兒子又長了一歲,太子妃也入宮將近兩年,您在天有靈,希望您能保佑兒子早日……”

說著說著,夏侯珏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怎麼說起這些來了?為什麼情不自禁要在母后面前提那個女人?

那個憨子她沒心沒肺一整天就知道倒騰那些說不上來的物件,哪裡有太子妃的模樣。

如果母后在世還不定會作何想。

夏侯珏重新恢復了冷硬麵容,沒再多說。

只對著靖敏先皇后的畫像又看了一會兒,才終於收起畫像,起身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他照例悄悄出宮替母后上香。

……

除夕和往年的流程一模一樣。

這已經是唐宛凝在宮裡過的第二個年,一切都已經熟悉得差不多。

初一祭祖,照舊在奉先殿外挨凍大半天。

祭祖之後又跟著內外命婦去鳳陽宮朝拜領宴,最後散會才得以回來。

回來時,已經是半下午,她早已餓得飢腸轆轆。

“終於完了,快給我那點兒吃的!”唐宛凝一邊扯下朝服鳳冠一邊往軟榻上癱。

碧月和碧絡兩個人強行才把她薅起來把衣裳都退了。

“主子您沒吃飽?”

“飽什麼啊,皇宮裡的宴席你們還不知道,那些菜早就涼的,大家不過是應應景,誰還真吃!”

碧月機靈一笑。

“所以奴婢給您準備的一桌好菜啊,都是咱們西北菜,您最愛吃的!”

“過年了,主子您可不能受委屈,一定要吃好點兒!”

唐宛凝一聽有西北菜,肚子立刻就餓了。

當膳食上來,咬上一口羊腸湯,她整個人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