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有受傷?”

“屬下沒有受傷。”

“我不是問你。”

九月心裡委屈,“舒姑娘毫發無損,只是日夜奔襲,想來很是疲憊。”

“那就好。”元徵笑了起來,“元庭和元昀的證據她拿到手了嗎?”

“拿到了。”

元修憑舒展拿到的罪證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與荷妃的奸|情也洗幹淨了,可惜那時荷妃已死,再不能複生了。

皇上痛失愛妃也只難過了短短幾日,很快便忘了。

舒展卻不敢忘。

若不是她平日裡與荷妃走得極近,大太子和二太子也不可能挑她出來做文章。

舒展在小院裡為荷妃舍了案,時時祭拜。

元修得知此事後,卻笑她的婦人之仁,他說:“舒展,你太仁慈了,這不是好事。”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跪下朝他磕頭,“請殿下降罪。”

元修把她拉出來抱在懷裡,“傻瓜。”

……

經此一役,元庭與元昀皆被禁足府中,沒有皇上旨意不得出。

元庭自是咽不下這口氣,著人將舒展擄來,日日用刑具招呼她。

元徵是在第三日方知舒展失蹤一事。

比起元修這個正主,柳揚和九月覺得他似乎更著急一些。

柳揚深知這不是一個好徵兆,上回主子因為舒展已改變了扳倒三太子的計劃,這一次,柳揚說什麼也要讓主子稍安勿躁。

一個舒展,與他沒有什麼關系,是死是活,又有何幹?

將這話說與主子聽,哪知元徵極罕見的動了怒,將桌上的茶盞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碎片橫飛,割傷了他的手,一時血流如注,元徵冷著臉,語氣僵硬:“這府裡到底誰是主子?”

跟了他這麼多年,柳揚第一次見他擺出主子的身份壓人,一時愣住了。

秦管家聞聲趕來,“哎喲爺,你怎麼受傷了?”忙命人去取藥箱來給他包紮傷口。

元徵推開管家,扶起柳揚,用一種稀鬆平常的口氣說:“我覺得我喜歡她。”

柳揚一時無語。

倒是九月先反應過來,跪倒在地,“主子,那是三太子的人!”

“我知道。”

柳揚也跟著晃回過神來,“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是舒展啊!朝中誰不知她對三太子從無二心,你怎能將一腔深情錯付?”

元徵突然一笑,“那又如何?”

柳揚說出最直接也最傷人的話,“她不會接受你的心意。”

“我知道。”

柳揚眼中含著淚,聲廝力竭道:“她會反過來利用你替三太子達成目的,她會將你傷得遍體鱗傷而不知悔,她會將你四太子的尊嚴踐踏得一文不值!這樣的女人主子你還要喜歡嗎?到頭來你又能得到什麼?!”

元徵看著她,又笑了,“那也是我心甘情願。”

好一個心甘情願。

柳揚眼淚終於忍不住,簌簌流下來,“求主子三思!”

“求主子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