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形容倒是很貼切。

她頗為自嘲的想。

吃完了餛飩,他們繼續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人潮擁擠時,元徵將她護在身側,珍視得如同無價的寶貝,陳錦臉上清冷,心下卻十分感動。

從前她劍不離身,即使是睡著時,手中也定握著劍柄。

元修雖寵她,卻從未有這樣珍視的程度。

她也一直牢記,自己是元修的兵器,他一聲令下,她便能沖將出去為他拼命,義無反顧。

所以,她不知道被人珍惜的感覺是這樣的。

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亮敞起來。

這種感覺很好。

“我今日去看陳嘉了。”陳錦說。

元徵似乎知道她的行蹤,也不驚訝,只道:“她果真是病得很厲害,我瞧今日墨大夫進了宮,估計是查典籍去了。”

陳錦點頭,“墨童已找到了法子,只是沒有十足把握。”

元徵不明白,“你為何要救她?”

“這個人對我們將來或許還會有用。”

聽了這話,元徵高興起來,陳錦用了我們兩個字,這表示在她那個將來裡,也是包括了他的,他豈能不高興?

陳錦卻不知他心中所想,續道:“那墨相雖已年邁,但到底是幾朝元老,他的兒子和孫子也不是庸碌之輩,他的態度很大程度上會決定王朝下一任儲君的人選。若我們有人在相府裡,也可探知一些訊息。”

聞言,元徵輕笑出聲,“聽你這意思,是要替我爭皇位了。”

陳錦搖頭,說道:“無論你做不做皇帝,總要未雨綢繆才好。凡事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這樣方能安心。”

“我本不欲將你扯進這些事情中來,”元徵突然說,“但是你是什麼時候入的局,我卻不知道了。”

遠處屋簷下,成片的宮燈齊放著光,元徵站在這片光下,眼中有些無奈,陳錦見了,心下一軟,說道:“我入局不是因為你,是為了我自己。”

這話元徵不是很明白,但陳錦曾說過大婚之日再告訴他的。

所以他會等。

無論多久。

當晚元徵將陳錦送回院子裡,回去時府門已關,兩人自是翻牆進去的。

元徵看到陳錦輕輕巧巧,縱身一躍便跳進了院子裡,不由驚訝,“你輕功何時這樣好了?莫非是溫容教的?”

陳錦但笑不語。

元徵沒有久留,見陳錦進了屋便折身走了。

秦管家盼了他一晚上,可算把人給盼回來了。

管家一見元徵的面,便道:“若水家來人了。”

元徵挑眉道:“誰來了?”

“童先生。”

“童茴?”元徵本走了兩步,聞言停下腳步,“他怎麼來了?”

“送那枚藍玉戒指來了。”

“如今天色不早了,讓他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見他。”元徵交代完,徑直回屋,管家跟在後頭,伺候他睡下才退出屋外。

九月抱著劍坐在廊中的橫樑上,管家仰頭看他,“晚上警醒些,各處的暗衛都佈置妥當了吧?”

九月點頭,管家又說:“這幾日京城怕有大事發生,小心些好。”

說完揹著雙手,慢悠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