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在府中這幾日,趁機替陳錦備了嫁妝。

當日搬離出府,陳夫人只帶了一部分值錢的東西,其餘一切仍留在府中的倉庫。

陳知川聽說她要開庫,不知為何心裡一慌。

陳夫人早知他替三太子籌三萬兩黃金之事,此時卻也裝作不知,只道:“過幾日我便要出府靜養,若不趁這個時候將囡囡的嫁妝備好,下月便要出嫁,時間總是來不及的。”

陳知川自是無法拒絕,交出了庫房鑰匙,另一把在陳錦處,陳夫人讓陳錦陪她去庫房取物什。

陳府的庫房不小,但陳錦得了鑰匙後,卻是一次都沒進去過。

陳夫人命人將門開啟,幾個人走過去,庫房四壁有夜明珠照明,倒也亮敞。

“我才離府短短數月,不曾想這庫房都要被搬空了。”陳夫人說著,很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陳錦也未隱瞞,“三太子處便是個無底洞,如何都是填不滿的。”

“你阿爹……真是魔障了!”陳夫人氣得口不擇言。

好在隨行來的都是彼此的心腹,倒也不怕。

靠牆的木架上放著綾羅綢緞,上頭積滿了灰,想來是放了許久卻又被人遺忘了的東西,陳夫人看了一眼,便轉向另一頭,那裡有十幾口大箱子。

開了箱後,只見裡頭放的皆是古玩字畫。

“這是你祖母當年出嫁的嫁妝,”陳夫人道,“我記得當古玩便有十六箱,如今你看,可是少了?”

音夏和涓寶忙細數來,果真是少了六箱。

那少數的六箱不用想,自是被陳知川拿去獻給三太子了。

“他竟連母親的嫁妝也敢動,真是鬼迷了心竅!”

“阿孃莫動氣,”陳錦勸道:“既早已知曉此事,便可知,縱然你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麼。”

陳夫人心緒難平,憤憤道:“他既這樣子做,那便將這些東西全數做為你的嫁妝帶走!管他勞什子三太子,我陳家的東西豈容他說要便要!”

“阿爹怎肯同意。”

陳夫人道:“他那裡我自會去說。”說罷讓涓寶喚人進來,將那牆邊剩下的十來口箱子全部抬走,放進另備嫁妝的屋子裡。

兩母女在庫房裡轉悠了大半天,卻沒撿多少東西,主要是那些個值價的都快要被陳知川搬空了,實在是沒有留下多少好東西。

陳夫人看著這庫房,忍不住嘆氣。

陳府最盛時,這庫房一度不夠存放,如今卻是空得要命。

“那日四太子府來提親,送了不少聘禮過來,那些聘禮在何處?”

陳錦道:“在庫房中。”

陳夫人環顧四周,“是哪些?”

陳錦說:“不在這個庫房,在另一個庫房。”

“陳府只得這一個庫房,哪裡還有另一個?”陳夫人不明就裡,陳錦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陳夫人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囡囡做得對,那些個東西自是不能放入這裡,否則遲早也會進了三太子的口袋!”

“只是阿爹近日讓大餘來催促多次,讓女兒將那些聘禮拿出來。”

“自是不能給他的!”陳夫人道,“這聘禮萬萬不能拿出來!否則陳府便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陳知川卻不如此想。

那是太子府送來的聘禮,雖是給陳錦的聘禮,但也是西府的,理應入西府的大庫房,而不是陳錦的小庫房!

將這話說給陳錦聽,卻被陳錦一句,“那裡頭有好些東西是四太子言明要女兒挑出來另行存放的,待我挑出後其餘的便全數給阿爹。”給擋了回來。陳和川哪裡還能說什麼,若再強求,只怕會落個貪圖女兒嫁妝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