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笑了笑,管家見他這笑容,覺得自己還是什麼都別說的好,省得引火燒身。

“主子可是想二姑娘了?若是,我便去請二姑娘過來坐坐。”最後,管家提議道。

元徵說:“也好,你便著人去看看,若她得空便請她來,若不得空就罷了。”

管家點頭應是,又重新退出屋去。

出了屋,喚來九月,讓他去西府看看二姑娘可在,將她請來坐坐。

九月熟門熟路的到了陳錦的院子牆外,他不能像主子那樣毫無顧忌的闖進去,所以頗有些踐踏,最後他決定還得走正門比較好。

音夏來開門,看到院門外的九月時著實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可是四公子有事?”

九月道:“無事,主子讓我來請二姑娘去坐坐。”

音夏看了眼院子,說道:“姑娘如今不得空,晚些時候可以嗎?”

“可以。”

“好。”

九月走了,音夏關上院門回去,陳錦正坐在廊下,看陳雪和她那位女師傅學武。手邊的清茶冒起嫋嫋熱氣,陳錦半倚在軟靠上,有些昏昏欲睡。

見音夏回來,陳錦問:“方才誰來了?”

“是九月,說四公子請姑娘過去。”

陳錦聽罷,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音夏鬧不清楚她這個哦字代表什麼,繼續說道:“我見姑娘在看七姑娘練劍,便回說晚些時候再去。”

陳錦看她一眼,“你倒會替我拿主意。”

音夏仔細分辨著她這句話的意思,最後告罪道:“姑娘恕罪。”

“你既說晚些時候,那便晚些時候吧。”

這話的意思便是不怪她自作主張了。

音夏不由舒了口氣。

院子裡,女師傅口氣頗嚴厲的指了指陳雪的腿,“學武第一步便是紮馬步,就如同地基一樣,若是打不好,你這武也就甭想學好。”

陳雪受教的點點頭,嚴格按照師傅的一言一行的去做,看著倒有幾分天賦。

那女師傅年紀不大,慣常穿一身黑衣,看著不像師傅,倒像殺手。

這是陳錦見到她的第一印象,事實證明,她從不會看走眼,這位女師傅確是個殺手,曾經的殺手。大概是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便接了這份教學的活,安安分分的過生活。

這樣挺好。

女師傅教完了今日的份,便告辭要走。

陳錦留她用午膳,她想了想,終是沒有拒絕。

阿風特意多炒了兩個菜,席間陳雪對她這位女師傅頗多照顧,師傅長師傅短的叫著。

飯後陳錦邀請她喝茶。

女師傅問有酒嗎?

陳錦便讓音夏去小庫裡拿元徵送來的江南米酒。

女師傅名喚溫容,江南人士,是個孤兒,自小被師父養大,後來師父去了,她便去了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織,這個組織裡的人專司情報收集以及收酬金殺人。

溫容說陳錦這個小院子是她這些年來覺得唯一有溫度的地方,她夾著酒杯的兩指指腹上有很深的繭,那是常年握劍産生的,喝了幾杯後,她臉色仍是如常,輕聲道:“二姑娘,我覺得你不像是一個閨閣中的小姐。”

陳錦喝茶,聞言反問道:“那我像什麼?”

溫容直直看著她,回道:“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