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滔正跟著老郡主往裡走,突然看見一個頗為面熟的姑娘。

那姑娘像陣風似的從他身邊跑過,寧滔越想越覺得熟悉,快走到帳子入口處,他突然一拍頭,叫道:“原來是她!”

老郡主不明就裡,“滔兒?”

寧滔回過神來,忙道:“沒事,只是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老郡主四下看看,確實有好些是熟面孔,但她向來不喜歡這些個形式,當下也不多做停留,就著嬤嬤打起的簾子走進帳內。

寧滔扭頭看著外面,早已不見那姑娘的身影了。

待入了座,老郡主才道:“法會怕還有些時候才會開始,你們若覺著悶,便出去走走罷。”

寧滔一顆心早就飛出去了,聽祖母這樣說也不敢得意妄形,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才出了帳子,便去找墨斐然。

墨斐然正陪在母親身邊,寧滔給墨夫人行禮,墨夫人疼他跟疼親兒子似的,把人摟在懷裡問了好一陣,才放兩人離開。

寧滔一走出來,忙把墨斐然拉到僻角處,神秘兮兮的說:“我看見那個姑娘了。”

墨斐然看著寧滔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皺眉問道:“哪個姑娘?”

“就是那個啊,”寧滔越說越小聲,最後讓墨斐然附耳過來,“就是把自己丫頭推到井裡去的那個。”

墨斐然眉頭皺得更深。

佛門本該清淨,沒成想那人竟還沒離開,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跑出來,莫非真不怕別人知曉她做的那些事?

“現在怎麼辦?”寧滔問。

“什麼怎麼辦?”

寧滔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這個女的把自己丫頭害死了,萬一又去害別人怎麼辦?”想起當日陳淑把人推下井時那冷漠的表情,寧滔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墨斐然見他嚇得不輕,很想笑話他兩句,但見他臉色蒼白,終於作罷。

“只要別惹到咱們,咱們可以不用管。”

寧滔聽了這話,安靜了片刻,“她…應該還沒嫁人吧?”若是嫁了,那她的夫婿得有多倒黴啊。

墨斐然冷笑一聲,眼睛裡折射著冷光,一字一句道:“這種女人,就該千刀萬剮。”

寧滔又打了個冷戰,這次是因為墨斐然森然的語氣。

兩人邊說話,邊往另一邊走去。

其實也沒有目的,只是總歸比呆在帳子裡要好。

走著走著竟又走到了後院,好巧不巧,恰恰走到那丫頭喪命的井口附近。寧滔想起當日的畫面,想起陳淑身上那被血染紅了的衣裳,為那無辜喪命的丫頭傷感起來。

墨斐然看他一眼,“收起你的爛好心。雖說咱們府上是沒有這種事,但其他府裡每天都有此類事情發生,你若要傷感,可傷感不過來。”

寧滔知道他說得對,但心裡仍是免不了的唏噓。

“我方才好像看見二太子來著。”墨斐然淡淡的轉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