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熟門熟路的出了元徵的府邸。

漸色漸濃,街上行人驟減,她獨自一個姑娘家走在街上,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春夜料峭,夜風涼如水。

陳錦沒走西府正門,從側面的小門進了府。

音夏和瑞兒兩個在門後不知巴巴兒等了多久,兩張小臉兒都凍紅了,見陳錦完好無缺的回來了,音夏忙上前,將一早備好的厚鬥篷給她披上,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

瑞兒淚汪汪的,若不是音夏鎮著,估計早已哭出了聲。

主僕三人悄無聲息的回了房,音夏伺候陳錦換了衣裳,瑞兒從小廚房裡把一早準備好的吃食端進來擺上桌。

陳錦讓她們坐下,三個人邊吃飯邊說話。

陳錦實在是沒料到元徵膽子如此大,光天化日之下,竟也能將她帶走。

若不是她心智過人,走時交待音夏與瑞兒不得聲張,如今府裡不知要亂什麼樣子。

“姑娘,他們……他們是些什麼人?”瑞兒扒著碗裡的飯,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看著甚是可憐。

陳錦說:“四太子。”

“哈?!”

兩個小丫頭同時叫喚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半晌,音夏道:“四太子真的入京了?”

陳錦夾了一筷魚肉,慢條斯理的吃了,才道:“嗯,你們見過的。就是在客棧裡的那個男子。”

“姑娘救過的那個?”

“對。”

瑞兒聽得雲裡霧裡,好半天才想起來,“啊,是那個頂漂亮的公子!”

“他抓姑娘去幹什麼?”音夏放下筷子,臉上忿忿的,“當日咱們好歹救過他一命,他不僅不感恩,反而當街將姑娘擄走,若是傳了出去,姑娘以後還怎麼嫁人!”

陳錦道:“無事,他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問清楚罷了。這事誰也別提,大爺也不行。”

兩個丫頭點點頭。

末了,瑞兒問:“剛才是那位公子送姑娘回來的嗎?”可是沒聽到馬車的聲響。

“我自己回來的。”

音夏問:“莫非四太子的居所離咱們府裡很近?”

陳錦說:“就在隔壁。”

音夏倒吸一口氣,“這四太子膽子忒大,以後若他再要來抓姑娘怎麼辦?豈不容易得很?”想起兩家捱得這樣近,而且對方上回已經來擄過一回了,只是未能得逞,沒料到對方竟還不罷休,今日在大街上便將姑娘帶走了,她和瑞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陳錦搖頭,“他只是有些事情不明,今日既已說明白了,想來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往來。”

聽了這話,音夏才放下了一半的心,驀地又提起來,“他是不是想要那九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