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家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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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離得越來越遠的亭子,瑞兒不明白,“這路好好的,咱們為何要繞道啊?”
音夏替她把簾子打下來,看了眼沉默著的陳錦,才道:“許是怕沖撞了貴人吧。”
“貴人?”瑞兒愈發不明白了,“難道還有比兩位太子還尊貴的人嗎?”
音夏壓低聲道:“怎麼沒有?比如皇上。”
瑞兒瞪大了眼睛,“難道那亭子裡的是皇上?”
陳錦聽她倆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話,終於把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向音夏要了杯茶,捧在手裡慢慢喝了,才道:“是荷妃娘娘。”
“咦?真的嗎?”瑞兒人小,什麼反應都在臉上,聽了荷妃的名頭臉上盡是激動,“是那個傳說中可以在人掌心中跳舞的荷妃嗎?”
陳錦點點頭。
她沒見過荷妃在掌心中跳舞,她只見過她在清荷池那方小幾上跳過,紅衣飄搖,纖足在那方寸之地上如風來去,荷妃笑得明媚燦爛,眼波中愛意無盡,那是向著元昀的。
對,她便是在那時候發現了荷妃對元昀的心思,然後她把這事告訴了元修。後來,元修被汙與後宮嬪妃私通,那個嬪妃便是荷妃。
皇上震怒,元修被打入天牢,而荷妃,這一生都未曾見過血腥的荷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刀刀的剜了下來,那刀子冰涼無情,割在她的手上、腿上、臉上,直到把她割成一副鮮血淋漓的骨架。
行刑的宮人們,據說後來都鬱郁而亡。因為他們每晚入睡時都能聽見一個女人悽厲的笑聲,開始在笑,後來是哭,哭得他們再也不敢入睡,慢慢地,就都死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春夏掀開簾子,只見外頭街市人流如織,販夫走卒,酒樓茶肆比比皆是,闊別已久,讓春夏都有些喜見於色,“姑娘,咱們到家了。”
陳錦收回目光,應了一聲。
陳珂與兩位太子拱手作別,回頭見馬車裡的陳錦,不由會心一笑,駕馬走到近前,透過窗戶看著陳錦,“這一路行來,錦妹妹也累了吧,咱們現在就回府。”
陳錦點點頭,春夏放下簾子,馬車轉個彎,朝陳府而去。
元徵此次進京,只帶了幾個護衛並一個管家,宅子是若水家在京城的,但凡若水家有人來,大多都住這裡。
通體黝黑的馬兒在府第前停下,元徵翻身下馬,提著馬鞭進了府。
府裡小橋流水,脆竹深深,灰白影壁上刻著兩只鳳凰,鳳尾相連式為圓,正是若水家的家徽圖紋。
元徵在影壁前站了片刻,才往裡面走。
管家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元徵不開口,他也不多話。
一路進了外院大堂,婢女分兩手站著,個個低垂著頭,身上的粉色衣裳嬌豔得要滴出水來,元徵掃了一眼,揮揮手,管家忙示意婢女們退出去。
待人都走幹淨了,元徵歪進主位裡,眼裡四分笑,剩下六分卻是猜不出意思來,“那小姑娘查到了嗎?”
秦管家微微躬身,答道:“是李家的二娘子,名叫陳錦。”
元徵吊著眼皮,絲絲眼波自眼角漏出,瞧不出多少情緒,“夜裡派個人去把人帶來,我瞧瞧。”他說得輕快,完全不覺得把個黃花閨女擄來有什麼不妥。
下首傾身站著的秦管家也沒覺得哪裡不對,恭敬答道:“好。”
剛往外走兩步,又被元徵叫住,“我聽說這陳錦年歲不大,去的時候溫和一點,別把人嚇著了。”
“是。”管家說,“陳家就在咱們隔壁,去的話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