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寶貝,姑娘究竟藏在哪了?”瑞兒問。

陳錦摩娑著杯身,眼睛裡有大片飄浮,那麼多寶貝,除了長年貼身戴著的錦扣,她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走,也不想帶,心都死了,還要那死物作什麼?

現在卻不同了,她又重新活了過來。那些東西便緊要起來了。

她將它們收在京城的一家錢莊裡,也是巧,那錢莊正是若水家在京城的商號,待此次回京便去找一找,既然錦扣尚在,她那些寶貝應該也無恙才是。

第二日,陳錦依照昨日的時辰去了那古玩店。

陳叔早已恭候多時。

見她進來,陳叔笑迎上來,兩人簡單寒暄後,陳叔說道:“不知姑娘可否帶了九機玄黃圖來?”

陳錦說:“沒有。”

陳叔臉上笑容裂了裂,“不知姑娘這是何意?”

陳錦不緊不慢,“那圖我沒有帶在身上,待回京後便能取來。若屆時貴店還有意交換,再換也不遲。”

聞言,陳叔臉上表情緩和了些,“也好,只是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到時候如何交換?”

“若水家在京城該有人吧。”

陳叔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震驚的表情根本無法掩飾,“姑娘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陳錦說,“我只是瞧見牌匾上有若水家的家徽,陳掌櫃怎麼如何驚訝?”

陳叔一口氣兒差點沒上來。

是,凡若水家的産業,只要能刻的都會鐫上若水家的家徽,但眼前這小姑娘若是沒見過那家徽又怎麼會認得?!

戒備不好表現得太過,一句話在舌尖打了幾個轉,才終於出口,“姑娘何時見過我族家徽?”

陳錦俏皮地眨眨眼睛,終於有了一絲少女的鮮活之氣,笑道:“這個問題我可以選擇不回答。想來陳叔昨日該見過你家主子了,我明日便會離開這裡,若你家主子沒有意見,那麼,我們便在京城完成交易吧。”

說罷陳錦起身,朝呆愣的陳叔行了禮,施施然出了店門。

第二日一早陳錦便開了眼睛,音夏和瑞兒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她們在此只停留了一兩日,許多箱籠都是未拆的,收拾起來也方便。

音夏將早膳端了上來,主僕三人吃了,東遠這時候也來了,站在門外頭,說大爺決定一個時辰後出發。陳錦讓音夏回了話,這裡撤了桌,掐著時間下了樓。

這一路有兩位太子隨行,排場自然是不能與來時同日而語了,陳錦粗粗看了一下,單就元昀和元修帶來的隨從小廝護衛便有近百人,一行人自客棧出發,怎一個浩蕩了得。

這一路上因是刻意避著了,倒真是沒跟元修碰見過。

不知是否因了兩位太子的關系,回程倒是十分順利,他們白天趕路,晚上住店,不日便到了京城近郊。

太平道上車馬如織,陳珂一行人自遠方歸來,一身的風塵僕僕,見這陣仗,不由奇道:“咱們這是碰著什麼大日子了嗎?為何路上這麼多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