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住的不習慣可以與我那痴徒說,他會幫你們解決。”

岐山大師的聲音溫暖且堅定,他說了這麼多便是因為看上了桑桑的通透,像她那樣的人成佛的機率是很高的。

光明之女,一瞬便是通曉神術,定然,一瞬也能通曉佛理。雖然岐山大師已經有了觀海作為閉門弟子,但是觀海的天賦自然是比不過桑桑。

而自己一生的佛理恐怕來不及與觀海講完,自己的時間也是不多了。若是有桑桑作為傳人的話,那自己一生的學問與參悟的佛理便是也算後繼有人。

岐山大師此刻想的便是如此,他看著葉凡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花白的眉角抖了抖。便是直接狠下心來,開口想要留住三人。

他知道三人定然是一起行動的,自己想要留下桑桑必然要打消他們的顧慮。至於那些別的方面,爛柯寺自然可以保證周全。

看著有些著急的岐山大師,葉凡也是有些無奈,這佛不休便是能躲開一場無妄之災。沒有那場無妄之災,岐山大師也不用死去。

這算是躲掉了很多層麻煩,但是事情還是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面對岐山大師的那份殷切以及寧缺眼中那份期待葉凡便是覺得頭大。

讓桑桑修佛?

這便是讓昊天去參透後世的人寫出的心得,這不是在關公門前耍大刀,找死嗎?葉凡也相信桑桑能修成仙,也能修成真佛。

岐山大師望著葉凡說道:“聽雨樓少主還有什麼不滿的可以儘管提出來,爛柯寺定然是一定好好招待。”

“為什麼要修佛?”

葉凡沉吟半天后問道,眼睛盯著岐山大師昏黃的眼珠。

岐山大師鎮定自如的說道:“佛法講究是解脫,那道陰寒之氣並不會被牽動也不會惡化病情,若是能與那陰寒之氣和平共處,便是沒有消滅那陰寒之氣,想來也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你叫這叫差不多?”

葉凡的聲音高了好幾度,聲音震耳欲聾,朝著坐著的岐山大師喊道。

“哪裡來的和平共處,佛法的力量終究的源頭還是昊天,既然是昊天的力量,那必然會與這股陰寒之氣發生衝突,哪裡來的和平共處?”

“即使你告訴我能和平共處了,但是若是桑桑老了,這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那桑桑便是必死無疑!”

岐山大師的眉頭皺了起來,解釋道。

“聽雨樓少主何必激動,這佛理便是在一個修心,和平便是最好的狀態,若是陰寒之氣在佛心的調理下不暴燥也不活躍,那病自然也算是好了。”

“好了?呵呵!”

葉凡冷笑道,指尖激動的指著外邊的的大佛說道。

“如果忍一忍,騙自己說不存在便是好了的話,這個世界要醫術做什麼?佛理醫心,可是桑桑卻是實實在在的病情之痛,若是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怕是沒有多少日子。”

“現在你跟我說,要桑桑跟著你在這自欺欺人?騙自己便是能好起來嗎?這病能自己消失嗎?”

“若是不能,修這佛有什麼用?”

聽著葉凡這帶刺的話,岐山大師也不惱,只是這樣看著洞外的大佛嘆了口氣說道。

“都說佛法講究普渡眾生,其實此言大謬,即便佛祖圓寂之前,也無法做到,任何說自己想要普渡眾生的佛子,都是假佛子,因為這本來就是妄念,所謂修佛修的不過是自己,尋求自身與精神的解脫。”

葉凡顯得有些不耐煩,看著老老實實坐在原地的兩人更會有些煩躁。你說你們兩人木頭一般坐在這裡看我與那老頭吵架,就不能出來發表一些意見嗎?

到底是桑桑修佛還是我修佛,寧缺也是心大,即使岐山大師心是好的,但是好心也會辦壞事。

這懸空寺來人本身就是一個不妙的訊號,歷來懸空寺都不過問俗世的事物,即使是每年的盂蘭節,懸空寺也不會派人前來。

而這一次卻是有人來了,就算是用腳指頭也應該想到這件事情就透著一股不對勁的意味,來著不善這便是葉凡的感覺。

而那寧缺卻是因為太過於擔心桑桑的病情加上葉凡也在此處,便是掉以輕心,對旁邊的事物一概不怎麼關心。

而現在自己拼命的對著桑桑佛法勸退,寧缺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表示。正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彷彿在看著一集肥皂劇。

葉凡簡直肺都要氣炸了,老子辛辛苦苦不讓桑桑修佛,你倒好直接看戲來啦,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

寧缺不傻,他只是在權衡著桑桑修佛的利弊。本來聽著岐山大師的話聽著挺有道理的,但是被葉凡這麼一說,感覺好像又不是那麼靠譜了。

他最怕是浪費了最寶貴的時間,卻是做了最沒有用的事情,於是每個決定都變得無比沉重了起來。

但是葉凡看著這一幕就是看著很是生氣,他不明白,寧缺為什麼要猶豫。自己卻又不能說出桑桑就是昊天這個秘密,雖然說了在場也不一定有人會信。

由於進入棋盤的人是葉凡,所以岐山大師並沒有窺測到桑桑的秘密。這盤棋若是讓桑桑來下,那結果自然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