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前夜的混亂 (太多大佬打賞和投月票了,標題放不下,那就結尾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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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朝陽天,長安卻無端飛雪。朝陽隱了勢頭,給這天地間的烈雪讓了道。天色變得像一個虛弱的帶病少女,天際蒼白帶著灰,彷彿是被飛鳥劃傷了肺,正滴滴答答往雲下流著著白色的血。
這血落在半空中就變成了雪,這剛靠近長安城就被山風夾裹著呼嘯而下,雪花索索的往下掉著,半個巴掌大的雪花很快就給長安城披上了一層銀甲。
彤雲密佈,朔風漸起,這天地間便就紛紛揚揚的下起一場大雪來了。街上的鋪子見著大雪,紛紛閉了門,小酒館二樓一張太師椅,掌櫃靠窗而坐,一壺小酒兩斤羊肉便是這樣可以荒唐一天。
光祿大夫府上。
光祿大夫徐年憂心忡忡的走過前院,無心欣賞那幾株臘月小梅,衣衫獵獵帶風而行,將池子裡換氣的魚給驚了一驚。
徐年眉頭皺成了川字,現在他正心神不寧的往內院裡趕。身為從二品大臣,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內臣,徐年必須為皇帝穩住局面。
昨晚,幾乎長安所有的大人物都去了老筆齋外的小巷子。徐年也不例外,他幾乎是拖著自己四十不惑的身體在巷口從馬車裡等了一夜。
不惑之年對於武將來說是為壯年,但是對於風花雪月悲天憫人的文官來說,不惑已經算是年紀很大了。
唐朝的文官雖然沒有前朝的文官言辭那麼激烈,但是筆桿子好使啊,一天三道奏摺,一有不順就拐彎抹角的罵皇帝。
現在皇帝的御書房裡還積壓著一批皇帝重來沒有看過的奏摺,裡面內容大多奇葩可笑,甚至有一言官為了三年前的一件小事連續寫了十八道奏摺。
煩人歸煩人,偏偏最囉嗦最煩人的言官能力最強,辦起事來有條不紊頭頭是道。
徐年算是言官裡面罵皇帝能力比較弱,幹事能力比較強的那一批。唐朝的官場上,有兩種文官混的最香。
一種是辦事不怎麼樣,罵皇帝罵的最狠但是卻讓人完全挑不到刺的。還有一種就是這種罵皇帝不行,辦起事來毫不含糊的官員。
馬車裡又冷又硬,徐年幾乎一晚都沒有合過眼。
所幸的是,萬事無恙。所有人擔心的光明大神官與神符師的一戰終究沒有在臨街四十七巷打起來,否則靠近東市那一塊幾乎會被夷為平地。
雲麾大將軍司徒納蘭,鎮國大將軍許世,天樞處,羽林軍盡數去了大半,臨街四十七巷外被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儘管擔心光明大神官暴走將臨街四十七巷夷為平地,但是也並沒有人站出來反對說,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太危險了,不是尋死嗎?
臨街四十七巷往北走兩個坊門四個大通鼓便是東市,將近十萬百姓會被波及。皇帝只說了一句,朝廷要與百姓同在,保不住的話就一併死在那好了。
滿朝文武近乎窒息般的安靜了三秒,徐年站在百官之中有些惶恐。幾乎是怕什麼來什麼,東市近萬人,夜晚不可能進行疏散,即使是白天也不可能做到。
移動近萬人,迎接他們的將是暴亂和無止境的吵鬧。面對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辦法,用人牆去填。
幾百人的重鐵騎足以耗死一個知命強者,只要重重圍守,困住一個衛光明並不算太困難。
黎明剛起,光明大神官和顏瑟坐著一輛黑金色的馬車往了長安外駛去。徐年從自己府上的馬車上下來,慢慢的走到了巷口,注視車黑金馬車離開知道視線再也捕捉不到。
眾人散去,徐年也打道回府。回到府上後,徐年顧不上疲累,匆匆換了一身衣服便往朝中趕。
徐年和眾大臣需要覆命,除了一些走不開需要盯著的大臣外,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趕到了這場特殊的早朝。
早朝散去後,眾大臣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天諭大神官從他們身邊慢慢走過,每走一步彷彿都是踩著他們的心尖尖上走路似的。
“私房菜少東家,聽雨樓少東家,葉凡是妖類,殘忍殺害我裁決司弟子隆慶,燕國和西陵舉國震怒。”
“燕國西陵百姓請命大唐皇帝,誅殺異類,還我人族太平。”
“痛哀,此乃人族生死存亡之際,望諸位大人齊心,保我人族太平。”
徐年直到現在還不明白,皇帝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徐年肯定皇帝是提前知情的,甚至可能都與天諭大神官交流過,或者達成了什麼協議。
“傳朕旨意,即刻起,長安戒嚴,立即關閉城門,令鎮國大將軍許世率八百騎,誅殺異族葉凡。”
徐年站在原地有些懵,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西陵的話?西陵的人嘴裡有一句實話嗎?
葉凡是什麼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扣上罪名了?私房菜和聽雨樓已經成為了帝國的左膀右臂,此時追殺葉凡豈不是要帝國自斷臂膀。
站了一會後,百官漸漸散去。許世直接去的先鋒營點八百輕騎,各類武將校尉也接到了自己的要封鎖和鎮守的坊。
文官並不能參與到這種事情上來,於是徐年退朝後直接回的家。
光祿大夫府位於靠近皇城和西市的光德坊,眾多權貴大多也是聚集於此,包括司徒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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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在徐年退朝回家的時候已經開始戒嚴了,街上滿地白雪卻不行人,各個坊門的大通鼓整整敲了108次,若是在鼓聲結束後還在街上走會被論罪處置。
大雪紛紛揚揚,天落雪如同有神仙在雲朵裡撒鹽。葉凡走在光德坊的街道上,司徒府也已經閉上了大門,將軍府大門上的雪厚到可以堆一個大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