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活了幾百萬年?!”

白衣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刀叉,“很驚訝嗎?也是,雖然這裡的修仙者生命悠長,但我這樣的,也算得上是活化石了吧。”

他波瀾不驚,風悅卻久久不能消化,“你為什麼要封閉飛升之路?”

這個訊息若是傳出去,怕是四大陸和幾大洋的人妖魔都要聯合起來攻伐這人,想到這風悅覺得自己完蛋了,她知道了這麼重要的訊息,白衣人又怎麼會放自己活著出去。

興許是看出她的沮喪,白衣人出口安慰,“你放心,現在我是不會殺你的。”

也就是說未來還是會殺的嘍?我命休矣,爹孃啊,女兒無能,救不了你們了,咱們地底下再一家相聚吧!

“想什麼呢?兩個介面之間力量越懸殊越難跨越,倘若我飛升了,想回下界豈不是難上加難。你且寬心再住些日子,我便放你回去了。”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風悅仿似在閻王跟前走了一遭又重返人間。

“你不殺我?!”

“為何殺你?我打通下屆通道還需要你相助呢。”

言盡於此,風悅也不想再裝糊塗,“需要我如何相助?我爹孃……”

“果然是見過了啊。”

白衣人端起一個細長腿大肚皮的透明琉璃杯,飲了一口裡面透紅如血的葡萄酒,他叫那是紅酒,每晚都會讓僕人給風悅準備一杯,說是於女子有美容養顏的佳效,他要害自己的話自己根本防不勝防,故而也是每晚都乖乖喝了,倒沒見有什麼不好,只是她酒量差一杯下去基本就一覺到天明。

“那底下百萬年來,關過很多龍鳳,你父母不是第一對,我要沒記錯,龍鳳兩族交惡好像也是因為如此,原本兩族在中古大戰之後族人銳減,共同選擇避世,守望相助,但相戀的兩族就如同被詛咒了一般,都會受盡折磨而死,屍骨無存,這其中便是我的手筆。”

他得意洋洋,說到興頭上,白衣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其實我很喜歡看相愛的人受到折磨,相互背叛,沒有樂趣又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就會送他們去到西方極樂。你父母算是其中堅持頗久的,我說若有誰願意殺了另一人我就放了他,他們倒是無動於衷。不過近幾十萬年啊,戀人就很難找了,沒有辦法,找不到戀人的時候,我只好隨便捉一對龍鳳,再禍水東引。你看他們自詡神獸一族,得上天厚愛,卻連這背後因果都搞不清,反目成仇這許多年,著實有趣。”

風悅聽他把這樣的惡事當成笑話一般娓娓道來,心頭火不可自抑,雙拳緊攥錘在桌上,“你!”

白衣人微微一笑,“這就生氣了?我也沒有辦法啊,誰叫只有你們龍鳳的血才會對古陣起作用呢,可惜現在效果也是微乎其微了。你可輕些,這桌子是萬年沉香木製的,你如今沒有靈力莫要傷了自己。”

風悅站在那兒,氣得渾身顫抖,“你留我,是我的血有用?”

“你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風悅不動,“既然我有用,你放過我爹孃,我用自己來換他們!”

白衣人已然吃完這頓飯,他放下刀叉,擦淨嘴角,平凡的臉上那雙眼睛奕奕有神,嘴角牽起一抹微嘲的弧度,“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如何換?”

風悅就要發怒,他又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餘地,這樣吧,今晚有人會去你房中取血,一碗心頭精血換我百年不取你父母的血,如何?”

“成交!”說完風悅頭也不回地離去。

白衣人看著她怒氣沖沖的背影興味十足,扭頭看到她盤中的牛排一動未動,“小公主今日沒有吃飯啊。”

四周的僕眾聽到他這麼說,紛紛跪倒地上,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

“你們怕什麼,我不過是想讓你們晚上給小公主送些飯菜罷了。”

“奴遵命。”

“記得送些滋補的,唔,補氣益血的就甚好。”

“是。”

城堡內的房間外都是長長的走廊,是夜,門外幽深的走廊裡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每一步彷彿都精心計算過,間隔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