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衣袖一揮,轉瞬就來到敖熹和諸老打鬥之處。

諸老已經負傷,敗勢盡顯,白衣人輕輕一掌拍出,敖熹就被拍倒在地上,嘴中鮮血噴湧而出。

“不要!”

風悅見他受傷焦灼不已,心知白衣人這是做給自己看的,其實答不答應又有什麼區別,以他的本事他們要逃總歸是逃不掉的,不如寄希望於他能踐守諾言放了敖熹,也省的連累他。

“前輩,我答應,我留下來做客,你放了他!”

白衣人垂目看了風悅一眼,“小公主為何這麼在意他?”

不知他為何這麼問,風悅卻是下意識地就撒了謊,“他是我叔叔!叔叔……還望前輩體諒風悅一番愛護親人之心。”

“原來是叔叔,我起先不知還以為是小公主的情郎呢。”

風悅臉色一變,不知該說什麼。

那廂敖熹被這情勢翻轉也是打的措手不及,那白衣人看著便高深莫測,見風悅說要留下來,敖熹自然不允。

“不行,你不能留下。”

在白衣人面前,風悅不敢傳音,焉知以他的手段不能探知別人的傳音,於是只好拼命朝敖熹眨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敖熹出去了自己才有希望。

“叔叔莫要擔心,這位前輩不過留我做客幾日,過幾日就能回去了,叔叔還是先行回去,省的家裡人擔心。”

敖熹約莫也是領會了風悅的意思,撐地站起來看著白衣人一言不發。

尋常人被他這樣盯著早就要心生懼意,只這白衣人卻依舊自在得很,仿若他那能把人灼個洞的目光只是尋常對視。

風悅適時插嘴,“請前輩遵守諾言。”

“小公主既然說了,我自然會說到做到。”

他再一揮手,敖熹已從原地消失,他看見風悅最後一個畫面,是她再用嘴型說,“等我。”

敖熹一走,那邊自白衣人出手後就跪在地上的諸老伏地不起,“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

白衣人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是挺無能的,不過今天小公主在此,你算是沾了她的光,莫要用你那張老臉在這礙眼了,自去領罰吧。”

“多謝主人恩典,屬下遵命。”

諸老磕了幾個響頭,而後便退下。

風悅看的目瞪口呆,一個經年的大乘修士,在外界也是呼雲喚雨受萬人敬仰,在這裡卻連走狗都不如,再看白衣人愈發心生畏懼。

不過風悅隨白衣人走後,倒沒有受什麼磋磨,他家的房子奇怪得很,外圍是一圈青瓦長廊,紅漆圓木柱支在涼滑的青石板上,黛色瓦片細鱗一般鋪展開來,淙淙流水曲折蜿蜒,花叢灌木掩映之下幽幽綠影深得江南宅邸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