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乾沒有走太遠,風悅順著他離開的方向走了一段便感覺到他的氣息。

兩人彙合後要一路橫穿北海,前往東申大陸。

依舊是風悅的靈舟,海上的風暴和海獸帶來的威脅已經司空見慣,即便他們一個化神後期一個化神大圓滿,但行走在海上還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風悅和敖乾的血脈威壓都是全封閉的,獵殺海獸也是一種歷練,閑談的時候也曾聊到惠心,聽說她開了個飯館,敖乾沒臉沒皮地要風悅帶他去吃,風悅藉此敲詐走了她心儀已久的捕夢網,敖乾寶物眾多,即便心疼想想惠心做的美食,心裡也有了慰藉。

從龍谷到東申大陸不是筆直的航線,因為直線之中有太多海底漩渦,倘若修為不夠即便飛渡也容易被吸下來,風悅和敖乾顯然就屬於修為不夠的那一類。

所以他們只能從旁邊繞一繞,這一繞就會接近七星群島。

既然到了七星群島附近,敖乾和風悅一商議,一龍一鳳就直奔天樞島而去,朱巖雖然死了,但這個仇他們可沒忘。

天樞島依舊是老樣子,茶館書院林立,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午,島上大半的八卦小道訊息就盡入耳中。

這幾百年間發生的幾件大事,其一就是天樞島主石廉和天權島主穆先終於喜結連理了,兩人的聯姻讓天樞和天權原來勢如水火的關系逆轉過來,如今倒是其樂融融宛如一家人。

聽說兩座島上的幾大書院紛紛派遣弟子去東申和南祁開山立院傳教收徒,如今發展勢頭去除誇張的部分竟也還不錯。

兩百年歲月足以讓一些沒有作為的人被世人遺忘,比如說朱巖,昔日的蘭馨書院大弟子。

風悅旁敲側擊打聽了許久才找到幾個還記得朱巖的人,畢竟修士常年不是閉關就是遊歷,再加上進階和隕落的,誰還記得兩百年前的一個元嬰修士。

不過從這少有的幾個人口中,風悅瞭解到朱巖在石廉心島說法後不久就消失了,書院裡留下的魂燈也滅了,當天還有弟子看到他進了自己的屋子,結果就再也沒見他出來過。

書院中也有兩位煉虛期一位合體期的大能,結果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當時也引發了不小的騷亂,但卻沒能激起多大的浪花,多番搜尋無果後就成了一樁迷案。

朱巖死後他的跟班林啟羅就繼承朱巖的地位,成為蘭馨書院首席大弟子。對林啟羅風悅還有印象,那次辯論他表現得不錯,後面也出現在石廉心島說法的隨侍之列。

已經過去了兩百餘年想再去查詢當時的真相,只怕也不容易。

聊到朱巖,這些人竟然還記得徐飛鳴,他的事也是轟動一時,當時說是被那大能放逐到蠻荒,之後就沒有下文了,至於真與假誰會去分辨。

風悅也算去過一趟蠻荒的人,但蠻荒群落眾多,她只到了惡人集便直接去闖火焰山,而後就被路啟月帶了出來,至於徐飛鳴早就想不起這個人了。

徐飛鳴被大能帶走後,徐子清就取代了他的地位,後來又被石廉看中,成為他的親傳弟子,故而如今在天樞島上還是天奇書院佔著上風。

除此之外便是下個月天樞茶苑有一場辯論,是島主清蓮居士弟子徐子清的收山之作,此後他便要專心研習儒法,入天奇書院任教習之職,不出意外等他進階煉虛期後,整個天奇書院就應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兩百年物是人非,倒是這天樞茶苑依舊不改當初的派頭,坐穩了這天樞島上茶樓酒館中龍頭老大的位置。

既然恰逢這樣的盛會,怎麼還有走的道理,來都來了風悅和敖乾也不急著趕路,自然要湊這個熱鬧。

故地重遊在天樞島上轉了幾天,竟然在一個偏僻的小酒館裡遇到了沉淵學士程園和一個中年儒修坐在角落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