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看到風悅一身泥的樣子,若是看到就懂了,水田那片都是祖宗,膽子大的像巫含輕易都不敢踏足,風悅也是不知者無懼才會去自討苦吃。

白玉書看過的風悅原形不說,人形都是精力十足活潑可愛的,什麼時候看過她這麼狼狽的樣子。

風悅看了他們一眼,一個瞬步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夜裡,白玉書去敲她的門,風悅探出個小腦袋,幾個時辰的功夫,她的臉上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有事嗎?”

白玉書搖搖手裡的玉壺,“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這一看就是給自己帶好東西了,風悅嘴饞一時沒忍住還是讓他進了來。

“帶的什麼?”

白玉書搖搖瓶子,一陣清越的水聲響起,“是酒。”

“我可以喝?”

“為什麼不能,就是拿來與你共飲的。”

拔出瓶塞,酒香順著瓶口逸散開來,味道有些熟悉。

“這是什麼酒?”

“你才吃過的,雪梨果酒。”

“噢,怪不得總覺得這麼熟悉。雪梨果酒不是美容養顏的嘛,你為什麼隨身帶著?”

“雪梨果過季就浪費了,不如釀成酒還能慢慢品些時日,否則我們又哪來的酒喝。”

調侃不成還被硬灌了一番大道理,風悅不再廢話,一口一口啄著杯中酒,甘冽的氣息在胸腔回蕩,舒服得令人嘆息。

白玉書在心中默數,第五杯喝完風悅也趴在桌上了。

“風悅?風悅?”

風悅醉意朦朧,“嗯?”

“今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白玉書組織了下語言,“你臉上的傷。”

風悅突然跟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倏地站了起來,“哼!這些臭老頭,不就仗著我打不過他們!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都打趴下!讓他們也滾一身泥!”

一口氣用完,風悅又軟趴趴地倒下去,白玉書好笑,接住她放到床上。

坐在床邊,白玉書輕聲呢喃,“因為長大了嗎?你喝多了也不會變成原形了。”

風悅是個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擰起來會一條路走到黑的一根筋,自那以後,她天天都要去水田溜達一圈,然後鼻青臉腫的回來。

然而,十次裡七八次都能遇見白玉書和巫含,風悅免不了又要生一番悶氣。

白玉書想起風悅醉酒後說的一身泥,便問起巫含,“巫含道友,這裡可有泥潭?”

“泥潭?”泥潭是沒有的,但是泥……水田!

巫含也不是笨人,想到剛剛一臉幽怨過去的風悅,她終於明白風悅的傷是哪裡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