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開啟之後,整個棋盤就被籠罩在一層迷霧中。

範洛站在高處俯視棋局,大乘修士的目力也不能穿透迷霧一窺究竟。

“一紀已過,他們還沒有出來。”

徐清風侍立左右,“迷霧未曾散去,他們還沒有失敗。”

範洛點頭,“嗯,此時,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這幾日狀況如何?”

“收到各處弟子的訊息,北海風暴肆虐,周邊小島已經盡數被海嘯吞沒了,水月域也淹了一半,各大家族門派紛紛往七星域遷徙,數月內便發生多起暴亂。”

範洛聽了長嘆一口氣,“唉,時也命也!七星域又豈是安然之地,此時尚不想著如何逆天改命,還在爭權奪利,人之劣性啊!”

一道靈符直奔山頂而來,徐清風伸手攬過一閱,“師傅,於默和惠心在往天機閣而來。”

範洛聞言有些詫異,“哦?那兩個小家夥倒是有幾分氣運,東西都被他們拿到了?”

“是,惠心已經化神。”

“這一行皆是不凡啊,可以化形的麻雀,也是有趣。”

說話間範洛又掏出自己的酒葫蘆,徐清風眉頭皺起,“師傅,你……”

範洛趕緊止住他的嘮叨,“唉,清風你就是這點不好,為師也不是什麼古板之人,怎麼就教出你這麼認死理的徒弟,這歲月還不知有幾日活頭,你還不讓為師解解饞嗎!”

怕徐清風執意不讓他喝,範洛趕緊先灌了一口,“美酒相伴,嘉徒在側,夫複何求啊!”

範洛前幾日才又蔔了一卦,精血耗損,瞧著比前幾年又老了幾歲,他葫蘆裡的又一貫是靈氣暴戾的烈酒,徐清風終是擔心他的身體,不允他多喝。

對比歷屆天機閣閣主而言,範洛活得已然不算短,窺天機者難免為天機所累,折壽已是最輕的天罰,故而天機閣之人大多行善事結善緣以求為自己抵消一些業障。

又站了一會兒,範洛不抵浸骨寒風咳了起來,身子果真是弱了。

徐清風上前遞上帕子,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師傅……”

範洛接過帕子捂在嘴上,擺擺手,“無礙無礙,”忽而又抬頭看向遠方,“那幾個老家夥來了,清風,去前殿備茶。”

徐清風應下,範洛已不見蹤影,他匆匆趕回摘星峰前殿,能得師傅親自相迎,也就那些個老前輩了。

殿外有雪花洋洋灑灑地鋪了一地的白,往年從不曾見過這麼大的雪,如此不出十年,此界凡人便要盡數滅絕了吧。

徐清風立在殿外憂心忡忡,殿內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人禍尚可遏止,天災如何逆轉,也不知這些大能們會怎麼抉擇此界命運。

殿門再開之時,殿內除了範洛已經空無一人,徐清風疾步走進去,“師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