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衣服,揪出些許鐵絲,她站起身來“謝謝啊。”

面對遠方通明的燈火,憑心而論,她在拒絕靠近,可她不能不去,沒有下一個可去。

雨幕更深重,色彩更迷幻。

她站在鐵的廢墟中,遙遙望去。

斑斕的煙花扭曲姿態,搖曳身形朦朧起舞,耳畔是滔天海嘯,脊樑是沉默飛雪,她有些不堪重負的回首——闌珊間,誰人摔燈燃燭。

太危險——

從深處傳來,微弱且昂揚,又是顫顫巍巍,哪怕擦去也是脆弱的詭異哀傷。

清空繁雜的思緒,她再度迴歸平靜。

與一掃塵埃不同的,是所有情潮跌落深淵,再無迴響。

首先是沉溺,隨後是茫然,緊接而來的空虛再度穩住她的心神。

……

她在哪?或者說,她是誰?

“你是閔三月你是閔三月是永無島護衛不是什麼其他的別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在重新建立對自我的認知。

但終究是一觸即破的泡影,漏洞百出的皮囊。

是火,另一道火,不詳的吐息。

閔三月冰凍般,被動的接收腦中剪輯而過的影片。

惡棍

凱撒……

他回來了!

火焰,火焰般的能量風般捲縮,又凝召如水,潑染入地。

一切都在晃盪,每個字母在遊移。

為什麼不殺了她?

現在殺她會引發心覺的暴動,到時動靜就藏不住了

斑駁的光點消散在黑色的簾幕。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慢慢消化)

■■■■■■■■(會會)

冰冷是攀爬而上的,隨之而來的,是理性。

為什麼會這麼做?

她為什麼放縱自己被吞沒。

為什麼?

她是護衛,保護永無島是責任。

為了,什麼?

冒火而上的熱度未盡全功便被死死壓制在根部,揣揣不安的火苗所帶來的熱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