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

一個小木屋,一張小桌子,一支筆,一張紙,一隻白皙的手握著筆,不過祂好像不是很擅長書寫,動作有些僵硬,雖然跳起的肌肉證明祂很努力但字依然是歪歪扭扭。

【至尊上:

許久未見,祝您身體安康。

如您所料,哪怕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那隻獅子也沒有直接扼殺我們,而是看戲一般的當起旁觀者,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但這種傲慢還是讓我感到氣憤,我們一定會給他搭一個大戲臺,在他進入這場戲前毀了這裡的人,狠狠的打他的臉,不過我再怎麼想要弄死他也實在辦不到,(劃的漆黑),對不起尊上我又跑題了,目前夢魘之種發育良好,已經達到可以收割的程度,而那些傢伙,該滅口的都已經滅口,該洗腦的都洗腦的差不多,雖然幾個不小心被我弄壞了,不過我預測好了所有可能,我很快做好了應對,不用擔心。

暴露的據點我已經清理乾淨,他們什麼也別想查出來,而那幾個暴露的傢伙我已經安排好頂罪的了,這種程度的騷亂沒有確切的證明哪怕龍使親至也不能參與,嘿嘿,人類可真奇怪,對敵人不管不顧,對自己人倒是咬的比奪食的狗還緊。

再次傾佩您的智慧,缺乏證據的龍組完全過不了稽核,哪怕是那隻獅子也只能獨自行動,而他袖手旁觀也是在您的預料之中,我們的計劃無比順利,只是屬下發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問題,您知道我不是一個樂觀的人,在此向您嘮叨了。

前不久的蜃島之亂實屬無奈,我們大多不善打鬥,次品也攔不住他們,收割將至我想把損失降到最小,所以我控制了一枚暗棋讓他開啟廢棄的燈塔,蜃島蟲對強光極敏感很快就醒了,那傢伙可真貪婪,連我們也想吃,還好若土老爺子給力,否則連我們也差點反鎖在裡面,而放在蜃島運送的包裹也拿到了,下一個階段很快就可以開始。

另外,我發現了幾個人,他們有些奇怪。

一男一女,兩女,他們分別踏入一處據點,目前還沒有找到忽視幻術的原因,為了減少事端我沒有殺死他們,後兩者白頭髮的一個拆了據點雖然那不重要,但我從她們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味,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所以一直盯著她們,而前兩個據我觀察是普通人,但按理來說附在他們身上的我應該會修改掉他們的記憶,但最多隻需要兩天,而那些“我”至今仍在執行。

在此以下,乃是我個人的憂慮,請原諒我的大不敬。

我絲毫不會質疑尊上的意志,但淚實在太過不受控制,我始終覺得將祂視為同伴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祂看我的眼神就像一個人類幼崽盯著那些透明櫃子裡的玩具一樣,我毫不懷疑當那些阻礙祂的東西消失以後會把玩具玩的如何破破爛爛,等膩了再被祂丟掉,我親眼所見,祂真的很危險。

還有,那些眼線的死,我很抱歉,我願接受任何處置。】

一隻蒼白的手將紙摺疊好隨即仰頭吞下,裸露出的面板無一例外的極度蒼白,猶如白玉。

……

莎莉絲特家的客廳,一聲聲喊叫要破天,在此為物業點個贊,隔音保密性還真好,現在都沒有鄰居上門理論。

“疼疼疼疼疼……疼!”

金色的細針退出了皮肉,綁著四肢的金色鎖鏈隨機鬆開,十字架上的人咚的倒地。

路楊歌側著頭,流下兩行2D的淚。

他不該相信莎莉絲特阿姨的治療方法的,他應該直接去看醫生!

一隻手翻看著金色的細針,依然散發著黃金的光輝,莎莉絲特撫臉嘆了口氣。

“翻了個遍了,沒有異常啊……”可是我的直覺一直在提醒我,我漏掉了什麼,好久沒有這種找細節的感覺了,轉眼她露出一個微笑“小秧歌~~”

路楊歌:!!

路楊歌感覺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眼開刀口就要來,倏地彈起來衝到千翔身後,不停的給他暗示,滿眼都寫著救我啊!

不知道有沒有收到暗示的千翔上前一步攔住拉著十字架躍躍欲試的莎莉絲特。

“莎莉絲特阿姨,我覺得還是去醫院比較好,畢竟你的法子已經很老了。”

“嗯?”那雙粉眼睛瞪的圓圓,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嘴角微笑的弧度甚至沒有改變,近乎純真的歪了歪頭“很老了嗎?”

“是的,自從聯邦的研究有了進展後已經很少有人透過直接接觸來激發排斥反應確認目標了。”更別說你那直接扎的手法。

“哎呀呀,我落伍了啊。”莎莉絲特捧起臉,表情還是沒變“不過很正常,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管過這些東西了。”

眼看莎莉絲特的情緒不對勁,還穿著熊貓牌黑白睡衣的謝安推了推眼睛走上前“莎莉絲特小姐。”

“我知道哦。”莎莉絲特扭頭對著她笑,半張臉藏在陰影下“我知道哦,我需要你的幫忙,所以我才會聽你的話,難道不對嗎?”

是的,莎莉絲特單靠自己要將精神狀態穩定需要很長的時間,就算有謝安的調和也如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所以她才會在最短的時間把家裡兩個小孩“趕”出家門以免自己的形象徹底崩塌。

一滴冷汗滑了下來,經驗豐富的她清楚眼前的女人的危險性,感知到對方的精神圖景並沒有爭對二人的攻擊性,謝安推了推眼睛退回了一步表明自己的態度。

莎莉絲特轉身露出一個笑容,把一個小長方體和兩張卡塞入千翔手中甜蜜蜜的說“好吧,你們去醫院吧,錢不夠再來找我。”

……莎莉絲特阿姨還是怪怪的,竟然會塞手機,理論上她應該會立刻扛著路楊歌去醫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