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派肅穆,白景昔坐在九五之尊的龍椅上面色不太好的看著庭下朝臣。

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

“眾愛卿……對皖州之事,有何看法?”白景昔一邊翻著奏摺,一邊問,語氣中隱藏著一絲怒氣。

眾人面面相覷,近幾日最讓皇帝頭疼的便是著捲土重來的皖州水患。原本只是小範圍的災禍,而如今卻愈演愈烈,這摺子一本一本的往上遞,說著皖州城外的慘狀。

“朕撥款賑災,那銀子莫非都是進了狗肚子裡去了?!”白景昔將摺子狠狠一摔。

白景殊仔細觀察著大臣們的神色,大部分都面帶憂慮,可能真的是在憂國憂民罷。

“一個個都說著為朕分憂,現在怎麼沒人說話?戶部、工部人呢?”白景昔向下掃了一眼。

工部尚書與戶部尚書對視一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應到,“臣在。”

白景昔看著戶部尚書,“趙坤!你來說說今年九月以來朝廷一共撥了多少銀子!”

戶部尚書趙坤拿著奏本顫巍巍地道,“回陛下,共計二十萬兩銀子。”

白景昔冷笑一聲,“二十萬兩銀子,在加上當地開設粥棚救濟災民,怎麼還有這麼多百姓哀聲怨道?”

“這……許是災情嚴重……”,趙坤回道。

“災情嚴重?”白景昔又是一聲冷哼,“工部尚書你來說說,每年有沒有收到戶部撥給修繕水利的銀子?”

工部尚書恭恭敬敬地道,“回陛下的話,不渡江流域之事微臣不敢怠慢,每年都派人前去檢視水利現狀。”

“哦?”白景昔輕輕眯著眸子,“照你們這般說,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大的災禍,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這……”

一時間朝廷之上紛紛開始議論起來。今日言慕玖也破天荒的來上了早朝,此時正在一旁看著熱鬧。

白景殊看了他一眼,啟奏道,“臣有一言。”

皇帝看了看他,說道,“景親王有何要奏?”

白景殊上前,回道,“依臣之見,想要得知皖州之現狀,還需派人親自前往皖州檢視。”

這件事他們本就私下談過,如今放在明面上來說,只是想看看眾臣們的反應罷了。

皇帝把摺子放好,問道,“依景親王之見,朕該派誰去最為合適?”

白景殊回應道,“回陛下,此時外有西北統帥鎮守,內有兵部看管,軍營也有陳副將監督,臣也乃是閒人一個,不如便讓臣與言將軍一同前往。”

言慕玖抬頭看了看白景殊,也沒有異議,當初白景殊跟自己說起皖州之事,他就料定白景殊要前往皖州。

還沒待皇帝開口,王丞相就慢悠悠開口道,“陛下,這等閒事,排個使臣去便是了,景親王和言將軍一同前去,豈非殺雞用牛刀也?”

白景殊道,“丞相此言差矣,此乃為解百姓苦之大事,自當竭盡全力,豈能說是閒事?”

王丞相捋了捋鬍子,看了一眼言慕玖,“景親王可別是有什麼私心。”

白景殊笑了笑,“那便當是罷,本王與言將軍還算是新婚燕爾,一來確是為調查災情,二來,便是本王的私心,難得有機會與言將軍一同遠行。”

王松本想是用這個事情噎白景殊一下,不少人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不料白景殊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更奇怪的是……言慕玖居然沒有什麼反應。這讓想看戲的人不禁大失所望。

白景昔看了一眼言慕玖,“言將軍你的意思呢?”

言慕玖已知他們兄弟二人早已商議好,也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乾脆道,“臣無疑議。”

白景昔道,“好,那朕就遣景親王與言將軍前去皖州,明日便啟程。眾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說完白景昔便起身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