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好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讓白景殊煩躁不堪,只想快些尋到言慕玖。

宮闈深處的一處走廊中盛滿一庭月光,廊中站著兩人,正是言慕玖與秀陽。

原本言慕玖不願再與秀陽有什麼牽連,他認為此女被愛恨衝昏了頭腦,沒什麼腦子,甚至有些厭惡。

但秀陽在夜宴開始之時,悄悄遞給他一封信,邀他一聚。言慕玖本想隨手扔了,卻見信中寫到要與他談論當年寧古塔之事。

言慕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秀陽,冷聲道,“秀陽縣主不妨有話直說。”

秀陽仍是穿著獻舞時那身紅裙,月下顯得越發妖媚,但她此時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語氣中帶著狠意,“你不會真的喜歡上白景殊了罷!”

言慕玖瞥她一眼,也知道她大概是看到了他吻白景殊那一幕,平靜道,“你找我就為問這個?似乎與你沒有關係。”

言慕玖轉身欲走,卻被秀陽叫住了,“言將軍別急著走,若是我說當年之事確是白景殊所謂呢?”

言慕玖猛的回頭,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殺氣,“你說什麼?”

秀陽被他的眼神嚇得輕微一抖,鎮定道,“我說,當年之事,確是白景殊所為,你的家人皆是死於他之手。”

言慕玖眯起眸子,“你有何證據?”

秀陽冷哼一聲,“言將軍你等著吧,過幾日證據我自會盛到你面前。”

拐角處走來一人,一襲淺色雲紋的衣衫,腰間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來人不是白景殊是誰。

秀陽眼尖看到,直接撲入言慕玖懷中,嬌嗔一聲,“言將軍,你想奴家了麼?”

言慕玖早已察覺有人來,只是沒想到秀陽又突然來這一出,把她推開後,轉身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白景殊,“我……”

言慕玖想解釋些什麼,可是又覺得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白景殊幾乎已經麻木了,這是第幾次了?似乎是第三次捉姦了罷。為什麼阿玖就不能對自己稍微好一點呢,白景殊有些悲涼的想著。

白景殊有些顫抖道,“秀陽,天色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秀陽抿唇一笑,“唷~景表哥是在擔心奴家麼?有言將軍在奴家不會有危險的。”

“你……秀陽,適可而止罷,言將軍畢竟是我的王妃。”白景殊感覺自己有些無力。

言慕玖蹙著眉,此刻對白景殊有些微妙的情緒,他也沒有完全信秀陽的話。

“可是景表哥~奴家與言將軍是兩情相悅的呀。”秀陽笑的花枝亂顫,“景表哥,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呀?出來捉姦的怨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白景殊的神色,秀陽心裡又痛又癢,一方面是嫉妒白景殊對言慕玖的愛意,一方面是報復自己殺父仇人的快意。

白景殊聽著她的諷刺說不出話來,目光中帶著倦意看著言慕玖,“阿玖你……喜歡秀陽嗎?”

言慕玖挑眉,“你覺得呢。”

白景殊低眉不語,秀陽還欲開口諷刺幾句,卻被言慕玖制止道,“你少說幾句吧!”

秀陽被他喝的一愣,就在此時白景殊也忍不住轉身離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景王府的,趙嬤嬤看著他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有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兒。

來到書房白景殊屏退了所有侍女,一個人坐在案前,思來想去,白景殊提筆寫了封信,是給秀陽母親的。

明明在夜宴上還有幾分溫存,卻轉頭就去跟一個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言慕玖……我白景殊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白景殊輕嘆一聲,他也是個普通人啊,心也是會痛的,不知道這樣的背叛還能承受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