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玖冷哼一聲,倒是也沒反駁,說道,“你昏迷不醒,藥放你嘴邊都喂不進去,若是讓那笨手笨腳的丫鬟來做,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碗藥汁?”

聽他這麼說,白景殊輕笑兩聲,心情似乎很好,不過他又想到了白景昔,收了笑容問道,“阿昔他……有與你難堪嗎?”

以前倒沒覺得白景殊稱白景昔為“阿昔”有什麼不對,直到後來白景殊一口一個“阿玖”,就有點覺得不太舒服了。

“你叫誰都是這麼…親切麼?”言慕玖冷不丁問到。

白景殊也被他問的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說道,“阿昔他是我的弟弟……”

話說一半,白景殊帶著些揶揄的笑意,“阿玖莫不是……吃醋了?”

白景殊笑的時候,原本清亮雙眸彎成一雙月牙,言慕玖一瞬間竟覺得他笑的有些說不出的風情。

怔了片刻之後,言慕玖才冷冷開口,“那是你兄弟,自當是親近些。”

白景殊幽幽道,“阿玖莫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叫?阿昔是我弟弟,可你是我的王妃啊。”

聽到這個詞,言慕玖臉色一黑,不過想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樣,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索性也就沒有接話。

白景殊看出了他的牴觸,心下有陣失落,不過來日方長便是。

“你既已無事,兵營那邊還有些瑣事,我先行一步。”言慕玖起身。

這就要走了啊……

雖然有點不捨得,但白景殊還是道,“國事為重,你去罷。”

言慕玖走後,白景殊側臥在床,雖說在雁蕩山遭了罪,但似乎也不算太差。

走在去兵營的路上,碰巧遇見了身著紗衣,窈窕身影隱隱可見的秀陽。

她輕搖腰肢,邁著蓮步施施然走來,看見言慕玖輕巧一笑,踮起腳尖將玉臂搭在他肩上,“喲,言將軍,這麼巧呀。”

言慕玖有些厭惡的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給扔了下去,“自重。”

“哎呀呀。”秀陽嬌嗔一聲,“前幾日在景王府,你可不是這樣的,當著我景表哥的面,真刺激,對吧。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言慕玖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做戲而已,秀陽縣主不自己也沒入戲麼。”

“真是不解風情呢。”秀陽小聲抱怨到。

言慕玖不願多搭理她,轉身欲走就又被攔住了。

言慕玖耐著性子問到,“秀陽縣主究竟何事?”

秀陽軟著身子擋在他身前,“言將軍別急著走嘛,那日我走之後問出什麼來了嘛?”

“沒有。”言慕玖冷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必再插手了。”

“你心軟了?”秀陽臉色一變。

言慕玖語氣略帶譏諷的道,“他被浸了鹽水的鞭子抽了幾十餘下,鞭鞭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他說沒有,我便信他。”

秀陽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那他現在如何?”

言慕玖語氣裡的嘲諷意味更甚,“怎麼,秀陽縣主心疼了?”

一聽這話,秀陽臉上浮現出幾絲冷意,“哼,與我無關。倒是你啊言將軍,就這樣相信他了?”

言慕玖看著她,“他應該不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

“是啊。”秀陽輕笑一聲,眼中的恨意更濃,“曾經我也覺得他是個舉世無雙的翩翩君子,直到我親眼看到他手中的利劍穿過我父親的胸膛……言將軍,你可知道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殺死自己最親的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