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之前問話的人悻悻然退後,不再說話。

“啊,你說的那個廢物雖然確實是廢物,但是我不是啊。”

黑衣人背後的汗毛瞬間立起,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地上那個本該死絕了的齊祥其。

剛才的聲音好像是從那傳來的。

不會吧?黑衣人的心中突然掠過這個想法。

地面上。

那個本該死去的年輕人雙手撐起身子,然後坐起,他扭了扭脖子,發出碎骨頭的滲人響聲。

齊祥其也沒有站起身子,就這麼坐在地上,他看著那個黑衣人,然後笑了笑。

黑衣人心中悚然,地上的那個年輕人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渾身都充滿了邪氣和暴戾,他正微笑著看著黑衣人,但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齊祥其突然伸出左手,那個黑衣人瞬間就好似被誰推了一把,脖子被齊祥其握在手中,動彈不得,周圍的那些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怎麼也沒想到之前那個分明呼吸都已經沒有的年輕人竟然會活過來,這種變化實在是讓這些人措手不及,一時之間無法思考,只看著那個之前還威風凜凜的黑衣人就這麼被那個年輕人給握在手中,好似任人宰割般,渾身僵硬。

齊祥其湊在黑衣人耳邊,“怎麼?是不是很吃驚,哈哈哈,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把那個蠢傢伙給殺了,我也不可能出來,所以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啊。”齊祥其看著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然後笑了笑。

他突然加重力道,依舊是一臉的微笑。“可是啊,“他”畢竟也是“我”,你這麼對我,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回個禮啊?”齊祥其揉了揉脖子,看向周圍的黑衣人,沉聲道:“剛才,真的有些痛啊。”

黑衣人瞪大眼睛,正想說話,可是整個脖子都被捏碎,連著脊樑,全部被這個奇怪的年輕人的手勁給捏碎,但卻沒有血液滲出,更是奇怪至極了。

齊祥其眼神冷漠,喃喃道:“你這個傻子,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又何必苦苦追尋一個根本不可能的答案呢?”

他站起來,笑望向周圍的黑衣人,“你們是不是都很奇怪,自己為什麼突然動不了了呢?”

周圍的黑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在這個人的面前,自己好像就只剩下了恐懼,再其他的,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年輕人自問自答道:“不只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們的恐懼啊。”齊祥其嘴角勾起,笑容詭異。

周圍的那些黑衣人突然身體鼓脹,一直在不斷地變大,好像裡面被充滿了排不出來的氣。他們大多神色驚慌且恐懼,最後演變為絕望,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不斷脹大的身子,然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砰砰砰……”

炸響聲不斷響起,血肉橫飛的場景在這個白色鮮明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厚重”。

渾身神態都格外不同的齊祥其懶洋洋地坐在高處的枝頭,靠在樹幹上,神色漠然地看著地面上滲入土壤的鮮紅血液,“不過是個加入了魔教的南方波竹教罷了,誰給你們的資格那樣草芥人命?”

過了很久,齊祥其表情痛苦,突然流起了眼淚,他抱著頭,“為何如此?”

不知道是在問誰。

齊祥其突然站起來,雙手負後,沉聲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自然會退下,將身體交給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給我保證,這不只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所以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不要逞能。把身體交給我,殺人這件事情,我最擅長。”齊祥其皺了皺眉,又說道:“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大道理誰不懂,只是道理和生活是有區別的,你要想清楚。反正人雖然是我殺的,但也是你殺的。別忘了我是因為什麼而生,我是你製造出來的產物,雖然那個時候你還小,但是我知道你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幼稚。一個早就知道了的答案,就別再費盡心思地去思索了,你的那條大道,配合著我的道,我們的兩條大道,註定會讓齊祥其這個名字為世人所知。”齊祥其頓了頓,難得露出悲傷的神情,沉聲說道:“他們兩位,也會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離開了他們之後,也能夠過得很好。”

這個齊祥其最後說了句:走了。

然後天地寂靜,只有飛鳥的悲鳴。

齊祥其癱軟在樹枝上,腦袋靠在樹幹上,他脖子上的紅色手印依舊清晰可見,但是裡面的傷卻已經痊癒。他微微抬起頭,喃喃道:“你對這人間,過於失望了。”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反正他也聽得到。

那個答案,我會一直尋找的,我希望我有朝一日找到的那個答案,可以推翻我所有的假設和已經知道的既有答案。

年輕人靠在樹幹上,又睡著了。

他看起來很失意。

————

【鎮靈山】下。

林葬天他們自然看到了那個身形愈發龐大的巨龍,這可真的是世間難尋的真龍,只可惜被人拷上了枷鎖。

籠中獸,是沒有野性的。

漫無天際的龍群,浩浩蕩蕩前來。

每隻龍的上面,都坐著魔教中人。

“先進山。”林葬天看著那越來越接近的真正的龍群,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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