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千秋入喉,只差一杯酒。(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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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詩人經常提及的東西。寄予詩中,萬般奈何。
冬日河川,尤為清冽。雪花飄落,年復一年。
在不知多少年前。
在那普普通通地擁有了整個寒冬的寂寞之後,眼看著那冰雪消融,萬物復甦的暖春即將到來。勤勤懇懇的漢子於飄雪荒原上停下了腳步,伸手裹了裹厚重的裘衣,是那自己做的厚衣裳。在給那兇獸剝皮取血的過程中,這個長滿胡茬、滿臉滄桑的男人破天荒地有些茫然和不忍心,茫然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後來後知後覺過來,就覺得不忍心了。
在這個時代,活下去真的不是很容易。自己沒辦法像那些已經開了“靈智”的人一樣去修行,強健體魄,所以只能在這荒無人煙的雪原上找尋那些餓得沒勁的兇獸,用自己出行前拿的那把家裡的柴刀,將它們開膛破肚。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殘酷的事實。
男人按了按頭上的氈帽,視線中除了帽子上面的絨毛以及雪花,還有那緩緩露出天際的暖陽,照徹全部視線的白色,那些依舊下著的雪花。男人笑了笑,乾裂的嘴唇因為許久沒有喝水的緣故,所以嘴唇顯得沒有一絲血色。他對於自己嘴唇的現狀渾然不覺,因為早已習慣。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不是環境去適應人,而是人主動地去適應環境。
他看到陽光照耀下閃爍著的雪地,男人眯著眼睛,臉上有了些笑意。
感受到太陽傳來的溫度,初春好像離自己不遠了,這樣等自己將一切的事情辦完,走遍雪原,回去的時候,家裡的那口子應該也差不多該生了吧?
男人笑了笑,裹了裹衣裳,邁開腳步,推開積雪,朝遠方走去。
身後的遙遙路途,終會被大雪所覆蓋,但是走過的路,自己全部都記住了。
滿目滄桑的男人,帶著一身的寒冬,走遍了荒原,將要回家去。從他的身後望去,這個平凡的男人,瀟灑極了。
千秋入喉,只差一杯酒。
春日。
荒原的人在臨近溫暖的南方大陸前方建立了不少的村莊,村莊由簡單的枝條搭建,蓋上每家男人獵回來的動物皮毛,皮在外,放在搭建成三角的房屋尖上,這樣積雪會順著這個傾斜的弧度滑下來,不至於在屋內漏下消融的雪水,毛在內,使屋內的氣溫得以保持,屋內的篝火,燒得旺了,不好,燒得弱了,也不行。這其中的門道,村裡的女人最擅長。她們精於其道,成為了村裡的男人的堅強後盾,所以村裡的男人出行,都很放心。
那個走遍荒原的男人回到了村裡,帶來了許多的物資,有那一沓又一沓的動物皮毛,還有許多可以被用來製作弓箭的骨頭,風乾後的臘肉等等,那些被男人用柴刀割下的肉經過了男人粗略的加工之後,在雪原的大風中,漸漸地充滿了風味。這樣的風味,可以儲存得很久。
他回到家中,沒想到自己的孩子已經出生,此時正安靜地躺在溫暖的小床裡。小床是那個手巧的賢惠婦人制作的,模樣很精巧,也很實用,所以村裡的那些人都說這男人是賺到了,娶到了這麼好的妻子。當時聽到那些話的時候,男人只是一臉憨笑,有些臉紅地摸著後腦勺。
模樣清麗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看到男人後一下子眼眶就紅了,所有來不及發洩的委屈和難過的情緒紛紛湧現出來,眼淚滴溜溜地在眼眶內打轉。她那雙靈動的雙眼即使在成為了母親之後依舊澄澈一片,這雙眼睛,那個躺在嬰兒床中的女嬰也有,只是這個時候,她還沒有睜開眼睛罷了。
男人心疼地走到床邊,將女人摟在懷裡,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好啦,孩子還在睡覺呢。”女人小聲地說道。她滿臉羞紅,像當初剛成婚的時候一個樣子。
男人笑了笑,溫柔地看向正躺在床裡的嬰兒。他突然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落下來了。
這是我的孩子啊!
女人看男人哭了,她便也無法抑制地哭了出來,為了不吵醒好不容易睡下的嬰兒,所以捂住了嘴。
平靜之後。
男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嬰兒的臉蛋,紅紅的,看來很健康呢,真好。他轉頭看向女人,微笑著問道:“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兒?”
女人有些猶豫,然後有些抱歉地說道:“是個女孩……你沒有失望吧?”女人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
男人笑了笑,一把將女人摟在懷裡,笑道:“無論是男是女,只要是我的孩子,我就會好好地愛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他看向女人,說道:“這點你放心。”
雖然村裡的人都以男孩為重,但是這對於男人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男孩以後長大了變成自己這樣,只能去荒原,不安全,女孩還好,可以留在家裡,這樣起碼安全些,不至於讓自己擔心受怕。
對於那些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傳統,男人從來都很不屑。
女人點點頭,然後問道:“孩子還沒有取名字,你給她取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