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世界之大 有萬萬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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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葬天有的時候其實很糾結,但是他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看到他的糾結的,人嘛,總會有些難言的事情,即使告訴了別人也不會好上一絲一毫的,那麼就將那些事情埋藏於心裡吧。
後面的,就交給自己去自我排解了。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看不出他的糾結,所以笑得很開心,在別人看來是很莫名其妙的,可是林葬天卻感到了一陣來自內心深處的不安,這個小女孩是無法承受這麼大的福緣運澤的,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孩子可能是傳說中的【知命體】,這種體質天生就有著聚攬福運的能力,這種體質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最是難得,但若是沒有前期的引導的話,就有可能會到一定年紀的時候導致經脈淤積,全身發寒,最終化為天地間的一部分消逝。以前有過許多這樣的例子,但是人們沒有去深究,把這個現象歸結於難治的絕症,後來好不容易有人指出這種現象是由於體質的緣故,並且將其命名為【知命體】,擁有這種體質的人雖然是修道的難得的天才,但是很難去發現和確認,所以好多人就因此而遺憾的消逝於天地間,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曾經也是有機會和他們一起在那條康莊大道上順利前行的。
曾有魔教一位厲害的人物,他可以準確地辨認出哪些人是【知命體】,但是他並沒有明確地指出來,加以引導,反而利用他們聚攬山水氣運的這一點,將他們接回魔教裡面,等待著他們死去消逝於天地間的時候,那些被他們聚攬到身體裡的山水氣運會自動地釋放出來,反哺給天地。魔教的人就是利用這一點,將那些他們聚攬的山水氣運都輸送到魔教的各個大本營。這一點,讓世人對於魔教的恨意更深了些。
林葬天不想讓這個小女孩變成那樣悲慘的下場,儘管想要在這個時候補救已經不太可能了,但是林葬天可以做到的,不然的話自己輪迴那麼多次,活了那麼久是怎麼活的?總不能都是做無用功吧?
讓他不惜花大代價來治好這個小女孩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估計連林葬天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同情,或許是曾經作為一位醫者的熱心。不過這些或許都無法解釋,因為要治好這個小女孩所要花的代價大到無法想象。
人有的時候下定決心去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或許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若是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大概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洛梅幾人都有些疑惑,但都沒有說些什麼,也難為這幾個人,本來都是有些跳脫的性子,沒想到在林葬天的身邊待得久了,竟都成了沉默寡言的人了。
老頭撓了撓頭,也不知道少主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難道少主多年不見……愛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想到這,老頭的眉毛立馬翹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行!就算你是少主這事兒也沒得商量!老頭攥緊了拳頭。
林葬天對小女孩笑了笑,“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倒也不認生,怯生生回答道:“翟竹蘇。”林葬天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錯的名字。”說著,林葬天就站起了身子,在老頭子耳邊說了幾句話,老頭子先是疑惑,後來就慢慢地變成了震驚和感激。
林葬天對身後的洛梅等人抱歉道:“看來我們得在這裡多待上幾天了。”見幾人皆是不解的樣子,林葬天輕聲道:“她是【知命體】。”洛梅幾人頓時心中有數了,“還有的治嗎?”趙靜直問道。看來趙家確實教了個好女孩,居然連【知命體】這種只有在古籍上面才能看到的東西都知道。林葬天笑了笑,“還有得治。”看他那麼有自信的模樣,幾人就放心許多,原先對於這座小鎮的疑問也就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遠處,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婦人緩緩走來,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乖孫女,疼惜地說道:“叫你別跑那麼快,摔著怎麼辦?”小女孩舔了舔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笑眯眯的,老婦人轉眼又看到了站在老頭子身邊的林葬天,這個老婦人竟然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斟酌了一番,問道:“這幾位是?”
之所以如此謹慎,實在是最近的流言蜚語讓這位本就身子不太好的老婦人有些心力憔悴了,不想再招惹麻煩了。
林葬天笑著回答道:“老人家,我們是這位薛老頭的朋友,此行剛好路過此地,便順道來看看他,順便修整一番,好接著下面的路程。”老婦人點了點頭,既然是老薛頭的朋友,那麼不妨來家裡坐坐,讓我們好好招待一下。
林葬天點了點頭,笑道:“也好。那就謝過老人家了。”老婦人擺了擺手,“哎,謝啥?薛老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吧,我帶你們去家裡坐坐。”
路上,林葬天打趣道:“薛老頭,沒想到你豔福倒是不淺啊。”這位老婦人雖然歷經滄桑,但是歲月的痕跡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殊為不易的,這位老婦人,依稀可見其年輕時的風情萬種。老頭倒是有些害羞,回了句“去你的。”林葬天哈哈大笑,手中牽著的翟竹蘇抬頭看著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洛梅幾人早就習以為常了,隨著和林葬天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就越來越堅定地認為林葬天是一個——精神分裂的人。醫書上將這樣的人叫做“精神沒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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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了。
到達了一處看起來是用泥土和雜草堆砌而成的房屋面前,老婦人將幾人帶進去,招呼幾人坐下後,去屋裡準備給幾人沏茶喝,老頭看了眼林葬天的眼色,走進屋去,準備和老婦人說一下關於翟竹蘇的事情。
廳內,翟竹蘇突然說道:“薛爺爺不喜歡我奶奶的,這件事我是知道的。”林葬天訝異道:“為什麼這麼說呢?”翟竹蘇笑道:“大哥哥應該知道的啊。”林葬天笑著點了點頭,感慨道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那個傢伙的姑娘和他確實有點像啊。
說到那個傢伙,就又是一些陳年的往事了。林葬天看著屋頂,眼神不明,閃閃爍爍。
突然,屋內傳來了老婦人和薛老頭的爭吵聲,大概就是老婦人不太放心把自己的孫女交給一個年輕人去治療,林葬天聞此,無奈的笑了笑,起身走進屋內,將林家族徽放置在桌子上,“不相信我,可以相信林家吧?林家的族徽可沒人敢假冒。”老婦人看了眼,果然是林家的族徽,天下無人膽敢假冒林家的族徽,這也算是林家的底氣與實力的一個體現了。
林葬天轉頭看向薛老頭,“以後能不能撿點重要的說?”林葬天對老頭翻了個白眼,又轉身對老婦人說道:“我是林家少主林葬天,您可以放心地把孫女交給我。”
林葬天走出屋內,留下老頭給老婦人慢慢地解釋這件事情。看向在那正襟危坐的翟竹蘇,林葬天笑問道:“知道等會兒要幹嘛嗎?”翟竹蘇笑道:“給我治病嘛。我知道的。”林葬天點了點頭,“害怕嗎?”翟竹蘇搖了搖頭,“不怕”。
當她隨著慢慢地長大,聰穎的她也就逐漸地發現了自己和別人有些不太一樣,比如說冬天的時候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不會融化,以及種種難以理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才發現不是別人和她不一樣,而是隻有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自從她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以後,她就開始學會了隱藏自己這個技能,因為很早的時候,她就聽過一句關於“異類”的說法,大概下場不是很好的,從此,她就開始慢慢學習如何做一個“普通人”。
所謂心酸,不是自己得不到別人的理解,而是自己害怕別人瞭解自己,強迫自己學習別人這件事情本身所滋生出來的萬千寂寞。
寂寞大概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可你總會在生命的某個階段,滿心都是它。
接下來,林葬天簡單地交代了洛梅他們幾句,便領著翟竹蘇走進旁邊的一處小屋。對於【知命體】這樣的體質,林葬天其實把握是有的,只不過得看翟竹蘇自己能否熬過治療的過程了。想到這,林葬天不由得有些擔憂,因為治療的疼痛估計連許多老兵都無法堅持到治療結束。
突然,翟竹蘇笑道:“我不怕疼,大哥哥,我相信你能治好我的。”林葬天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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