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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那物什觸上皮肉冰涼,芫花起初很新奇地坐起來去看它如何抒動,到後來太大,她覺得難受,叫鬱決休手,他不聽,芫花一急眼,抓了小衣砸他臉上,總算是把他理智砸回來些,這才罷了手,改了慣用的手撫口齧。
芫花盯著鬱決的發頂,誠懇問:“鬱大人,我能把它用在你身上麼?”
沒等到回答,只等到報複般的啃咬,芫花膝蓋一抖,將鬱決踹開,拖來下裙遮身子跑下床,胡亂抓了幾件裡衣穿上就跑。
芫花的報複心比一般狐貍強太多了,她跑出屋子就沒再回來,連她的軟枕都不要了,直接跑出督公府。
壞鬱決敢咬她,她決計不會放過他!
六扇門的差事對芫花來說是個很閑的活兒,如今萬世太平,又有東廠錦衣衛,她便只需要點卯,無需出動。她的兩幅皮囊被傳了出去,但沒有那些鬼怪之說,所有人都認定那只是她的秘術,第二副皮囊除了塘州那批東廠的人和頌念纂見過,幾乎是沒人見過,這又讓她變得更神秘。
神秘不是甚麼大事兒,但芫花覺得好玩。
“閃開!閃開閃開!”
市坊口一人倉惶逃竄,身後緊跟著幾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打頭陣的是許久不見的折簷。
那人手持一把大刀,橫沖直撞,擋他路者皆不能倖免於他的快刀亂斬。
芫花後撤半步,抓起身邊攤子的不明物,朝地上丟去,那人不注意,一腳踩上,滑倒在地,原是踩中一根擀麵棍。
他很快站起來,舉刀欲砍,忽撞上芫花的杏仁眼,瞬間便失了魂,呆滯。
悶聲響,腹部中刀,他失力倒地。
芫花取帕子來擦匕首上的血,折簷姍姍來遲,他見狀,不免驚訝,“芫花大人,你可真厲害。”
芫花大人,你可真厲害……
嗚!這聽起來也太威風了罷!
芫花艱難地壓下唇角的笑,肅面點頭,自謙著說:“嗯,也就那樣罷!”
一道來的錦衣衛大多認得芫花,她點卯時就用這張臉,何況她是東廠督公的夫人,誰人不識她。
他們齊聲喊:“見過芫花大人。”
芫花簡直要樂開花,她擺擺手:“哪來那麼大官威呢!”
折簷笑笑,將地上那人架起來喊人抬走,見天色極晚,芫花還一個人在外閑逛,不由多說一句:“早些回去罷,夜裡總歸是沒有白日安全的。”
芫花正笑著回應:“好——”
“不勞折大人費心,本督跟著,怎會出事呢。”一雙手攀上芫花的肩,指尖撫過肩上骨,不忘威脅似也地捏她的肩肉。
鬱決慢慢將頭湊到芫花耳畔,說了句甚麼,折簷沒聽清,折簷只曉得督公怕是又亂吃飛醋了。鬱決時常像個孩子,亂撒脾氣,和芫花成親以後更甚,他見不得人和芫花說話,男人女人,都要吃上一口醋。奈何芫花不理他,他就只得一個人悶,悶完了要芫花鬨,如此反複。
這回子可不又來了!聽聽,聽聽,督公喊他喊大人,他哪有那面受!
折簷訕笑著,轉身,吩咐人趕緊走。
小夫妻吵架,他們這些旁人可不管。
芫花拎起裙擺就跑,他說他要扣她工錢,她有俸祿,誰還要工錢!
但她還欠他錢呢,雖然大家都說夫妻一體,錢也該一道管,可她實在欠得多,俸祿一時半會還不上,沒事還好,鬱決從來不提,一到這種情況就開始提了。
不是壞太監還是甚麼?
芫花有苦沒地兒說,這種事都不能參他督公一本,她只能跑到山上去找主母,狠狠告他一狀。
山道途徑陸嬸的空冢,冢上還掛著芫花做的挽幛,挽幛隨風飄動,有些孤寂的味道。
趁鬱決沒追上來,芫花走到空冢前,出神地看了很久,一片雪花飛到睫毛上,化了水,冰了她的肌膚,卻喚回她的神。
“陸嬸,做人好開心呀,要真有下輩子,我希望你也是一個人。”芫花蹲下來,手指撥開那些新生的雜草,“我現在是芫花大人,給天盟狐長臉了!”
她把頭靠近木碑,聲如蚊吶:“其實鬱決沒有那麼壞,改天我叫他來給你磕個頭!督公給狐貍磕頭,可有意思了。”
想著想著,芫花笑出來了,那場面簡直叫滑稽,她聽到山道邊很輕腳步聲,知道是鬱決,便繼續朝山上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