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鬱束要南下抓人,當即就被鬱決趕著走,廠裡一群人送行,唯獨最喜歡黏在他屁股後面的小狗腿沒來。

鬱決終於從他的懶椅裡起身,拖著身子靠在門邊,打望一圈,沒趣兒,實在是他沒事幹了,才多問了句,“今日鬱鞍不當值,又死哪兒去了?”

“回養父的話,小鞍子學壞了,成日往窯子裡鑽哩!”

鬱決沒搭理,他們愛幹嘛幹嘛管他屁事,鬱決只想安排妥當了回家,他沖鬱束招了招手,隨口問:“半月夠不夠?”

鬱束:?

他為難地皺眉,很小幅度地搖頭,不大敢直視鬱決,只垂著頭,:“這……怕是不夠,兒子要跑好幾個地兒,興許一月……”

一月啊……一月不成,真不成。

看來是沒辦法拿這兒事找她了。

鬱決不耐地揮揮手,“去罷去罷,盡量早回。”

鬱束連連點頭,收好行囊不敢怠慢,拎著一批廠衛禦馬急行。

“養父!養父!”

鬱束剛走,鬱九就著急忙慌跑過來。

鬱九跑得急促,沒剎住腳,馬上撞上鬱決,鬱決側身一躲,鬱九美美撞門牆,他揉著臉,沒能及時爬起來。

“再一驚一乍,本督要了你這狗腿。”鬱決抬腳,照著鬱九的腿踢了兩腳。

鬱九“哎喲哎喲”直叫喚,撫平了氣,趕緊說:“小鞍子在、在梨園被一女人訛了!不肯放他走呢,說甚麼吃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鬱決有些失語,屁大點事也要找他說,剛要撒手不管,鬱九又補了句,“兒子還看到養母在裡頭!”

一句話,臉比鍋黑。

梨園名角多,也就不愁生意,幹著唱戲的行當,倘說手裡頭沒點人脈沒點錢財的,角也少,那大抵私底下幹些皮肉生意。

一想到皮肉生意,芫花那張扮得禍水的小臉就浮現出來了,她最愛幹的就是勾引人的行當,否則當初也不會到鬱決身邊來。她一口一個大人,叫得別提多順口了,如今他又令她不滿。

狐貍精換下一個大官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比他更高的官,有啊,甚至他們都有他所沒有的。

鬱決一路走得疾快,鬱七鬱九差點沒跟上。

“養父,小鞍子一時半會死不成,您別急啊,走快了小心犯咳疾。”鬱九巴巴跟在身後。

鬱七陰鬱的臉,聞言抬起,露給鬱九一個質疑且不贊同的表情,鬱九呆呆地眨眼,指著自己,“我說錯了嗎?”

錯了,又沒說錯,鬱決真的咳起來了,但腳步不減半分,隻手背虛捂著唇。

“哎,潑婦,潑婦!放手,我何曾欠錢的,你這不講道理的潑婦!”小鞍子被扯著一個身形壯實的妓女拖著後領,她力氣出人的大,竟是直接把小鞍子逮到大堂,叫眾人觀看。

“說甚麼狗屁話,到底欠沒欠錢你自個兒心裡最清楚!”女人氣勢洶洶,聲音響亮刺耳,她拖近小鞍子,照著他臉拍了兩下,一個極其侮辱的動作。

“你這滿嘴胡話的人!擺明瞭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