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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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花轉身回來,氣得咬牙,差點沒把狐耳都氣出來。
如果尾巴出來了,它一定搖來搖去,以示氣憤。
鬱決慢條斯理地扯出調來,不男不女,亦細亦低,“葉小姐也想替謀逆罪臣說話麼?咱家倒是不介意廠裡多一家人。”
一家人。
葉歸蕤再次頓然。
這與她平時聽見的聲,不一樣。她認為他應當是溫潤的,不同一般宦官的。
心裡堵了一塊,葉歸蕤難以言明那是甚麼滋味,她只能垂下頭,不敢直視鬱決,也不敢再看芫花,“我……”
“咱家放過你葉家已是寬宏,”鬱決嗤笑出來,伸過手去拉芫花,芫花要掙,他就睇她。
鬱決不理芫花的抗議,偏偏頭轉向葉歸蕤,懶聲:“你一來,咱家倒是想起還沒去查到底是誰把咱家內人送到天盟山去了,倒叫內人受委屈。”
小鞍子動了動耳朵,大著膽子去瞄芫花。
她不為所動,只是不再管葉歸蕤,而是把注意力放在鬱決腰後,那一片鷹犬圖紋。
福德揣著袖子站直,似乎聽到了甚麼特殊詞兒。
葉歸蕤嚇得額頭一片薄汗,再開口,在發顫:“是、是小女不知好歹,小女先、先回了。”
鬱決不給她眼神,轉身拖著芫花回院。
小鞍子跟上去,鬱決偏頭過來,一根手指點過府外方向,隨後在脖下輕劃。
小鞍子驀地停步,點頭外出。
鬱決回頭,繼續拖著芫花進院。
芫花嘟嘟囔囔說了些話,鬱決沒聽清,他走在前面,沒有回頭,“你這狐貍不是挺小氣麼?把人交給你,你都不中用。”
過兩門,掠過廊簷熙光。
芫花這才明白,抄了高家,圍了天盟宮,獨放一個葉歸蕤的意義。
高燈袖自然是沒辦法交給她的,周身有人護著,裡裡外外有人盯著,宿寂已經被她捅了一刀,也算個報複。
視線從廊牙移至相握的手,鬱決生得白,但芫花可是一隻雪、狐!比他更白!
芫花情不自禁地翹起嘴角,沒笑出聲,再開口時還特地壓了壓嗓,“鬱大人,你一張嘴長著,我感覺沒甚麼用。”
鬱決:?
驀地停下腳步。
再回頭時,熙光輪轉過,晃了鬱決的眼,他閉了下眼,便看見有金暉灑在芫花的臉上,烏黑瑩亮的杏眸,永遠都簇著一點星。
芫花抬頭,眸裡裝下一整個他,“你告訴我,我就明白,你不說,我就不明白,我又不是人。”
是,她並不是人。
鬱決別開眼,沒答話,又走了幾步,芫花碎步跟著,才聽見一句,“嗯。”
能把鬱決說得沒話,芫花很高興,她緊追不捨:“鬱大人,那我是你的小妾還是丫鬟?”
“你是蠢狐貍。”
“那你說我是內人,那書上不就寫了麼,內人就是妻妾的意思。”
“誰說內人只那一個意思,你書讀少了。”
“真的假的?”
“……”
沉默,總是鬱決最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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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鬱決睡了一下午,又往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