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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馮子墨盯著面前的林纖纖，心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眼前的女孩雖然妝容精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甜美和嬌柔，但他還是一眼看出了她眉宇間殘留的那份熟悉感——那是他們大學時她獨有的神情，努力地試探著靠近他，明明步步為營，卻又讓人不忍心拒絕。

“學長，你最近還好嗎？”林纖纖歪著頭，聲音溫柔，透著一絲小心翼翼。

馮子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大學時的畫面一幕幕浮現，清晰得像剛剛發生在眼前。

那時候，林纖纖比他低一年級，總喜歡出現在他教室的門口。她帶著一袋零食，站在那裡小聲問：“學長，辛苦了吧？我看你還沒吃飯，帶了點東西給你。”

後來，馮子墨不止一次和朋友們調侃，這個學妹真是愛粘人，總能在人群中找到他。他們友情以上，戀人未滿。他不是沒有心動過，甚至在那些一同在文藝部排練到深夜的日子裡，他都曾經想過，如果沒有孟念青，林纖纖或許就是那個和他走到一起的人。

可惜，孟念青是那麼的耀眼，以至於他忽略了林纖纖眼中的期待與執著。

“學長，你怎麼不說話？”林纖纖的聲音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她垂下眼，像是有些難為情，“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了什麼？”

“沒有。”馮子墨搖了搖頭，語氣不自覺放輕，“只是沒想到會再遇見你。”

林纖纖抬起眼，嘴角彎出一個弧度，笑得像初春的花瓣：“是啊，真巧。我其實早就想聯系你了，可是……”她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你那麼忙，我也怕打擾你。”

馮子墨看著她精緻的臉龐，想起了那些年她在校慶舞臺上為他彈吉他伴奏的模樣。他想起她曾經無數次為他加油鼓勁的笑臉，甚至還有那個雨夜，她撐著傘在排練室外等他，問他孟念青已經畢業，他能不能再回頭看看她。

“林纖纖……”馮子墨低聲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這樣對別人好。”

林纖纖眨了眨眼，眼裡流露出一抹柔弱的光：“學長，我只對你這樣。”

這一句讓馮子墨微微一怔。他心底湧起一絲愧疚，像是被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突然被點燃。或許，他欠她一句道歉。因為如果不是孟念青，他和林纖纖的關系，可能會是另一種結局。

餐廳裡燈光柔和，林纖纖挽起長發，露出纖細的脖頸，眼神帶著點靦腆和期待：“學長，還記得以前我們一起參加音樂節的事嗎？那時候，你站在舞臺中央唱歌，我就在臺下為你歡呼。”

馮子墨低頭看著面前的杯子，喉嚨微微發緊：“當然記得。那時候，大家都說你是我的忠實粉絲。”

“是啊，”林纖纖低低笑了一聲，眼裡透著掩飾不住的溫柔，“我那時候可是專門為了你加入文藝部的。後來……”她頓了頓，眼神變得複雜，“你就去追孟學姐了。”

馮子墨抬眼，正對上她的目光。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沒關系的，”林纖纖輕輕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歡她，那時候的你，眼裡只有她。可是學長，我也從沒放棄過你。”

這句話像是無聲的嘆息，又像是一個遲來的告白，讓馮子墨一時無言。他看著林纖纖，心底那份愧疚感越發沉重。

“纖纖……”他聲音低啞，像是在試圖說些什麼，卻又被她輕輕打斷。

“沒關系的，學長。”林纖纖微微一笑，眼神依舊明亮，“我不是來追究過去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來。不管是舞臺上，還是生活中，你永遠都是那個最優秀的馮子墨。”

這一刻，馮子墨竟然有些恍惚。他看著林纖纖那雙清澈的眼睛，忽然覺得，在這些低谷的日子裡，她或許是唯一還在仰望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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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沉沉，萬籟俱寂。書房內燈光昏黃，寂靜無聲，唯有秦嘉勳面前的平板，散發著冷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