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這詩的事,太宗自然也是來了興趣。

畢竟,太宗一生也寫過不少詩。

就是寫得不咋樣。

比如說:秦川雄帝宅,函谷壯皇居。

為了強行對仗,就寫了函谷壯皇居,可以說為了對仗而對仗,啥也不是。

你還不如直接秦川帝宅,函谷皇居。

猜測她寫這首詩的時候,就是寫完了第一句,然後發現第二句中間缺了一個字。

這個字撓破腦袋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字來填,最後就想到了一個互文。

但這個互文,實在是使用得有些牽強,而且一點都不自然。

當然,她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表達那種雄壯的氣象出來。

由於南朝齊梁宮體詩的影響,唐之前,很多那種沒什麼骨氣的詩。

比如說,專門寫閨閣的。

寫女兒姿態的。

寫皇帝后宮跟妃子晝眠的。

甚至還有寫《》的。

你家都快沒了,還寫這些呢。

因此,正因為南朝在政治上、軍事上都實在太失敗了,卻還沉浸在這些溫柔鄉中,這就導致了到了初唐時,批評這種型別的詩體,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

不然,與此同時,又如何能夠證明大唐立國的正確性。

而太宗為什麼非要寫個‘雄’字,大抵就是受到了這種風氣的影響。

但聰明的人寫詩,即便不寫‘雄’,讀著,也能夠讓人感到‘雄’。

而太宗這個,就是明顯寫得太笨了。

而且……

用力過猛。

但話可又說回來,這詩的確有一種糾正前朝風氣的作用。

所以,擺在初唐這麼一個背景下,寫得,也算是馬馬虎虎。

……

然而,也就是這麼一個寫得馬馬虎虎的人,竟然對蘇紈所寫的詩,也是不知高低地點評了起來。

她首先聽完了一位內監所念的《山中與幽人對酌》,當時便笑了起來。

說道:“一杯一杯復一杯,這也叫詩?還有,‘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這確定不是隨口說的?”

說完,也是對一旁的起居郎,也就是上官儀,上官婉兒的祖父,當然此時上官儀才二十七歲,說道:“上官愛卿你擅長此道,你覺得這寫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