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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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到了別院,女人們都在客廳等著,鐘禮鐘智並邱墨林鐘信等男人便徑自沖進了臥室。
待看見大哥鐘仁橫屍當地,七竅流血的慘狀,鐘家兩個少爺未兔死狐悲,登時便掉下了淚。
只邱墨林一雙眼睛卻另有所屬,只瞄著鐘仁身上昏迷的秦淮,偷偷地看個不住。
這幾人中邱墨林是外姓人,除卻他後便是以鐘禮為長。只是三少爺向來只知舞文弄墨,雖是一肚子學問,卻是個不中用的書生。此刻雖然對著大哥的屍首不停啜泣,卻根本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鐘信站在他幾人身後,眼睛亦不時瞥向尤在昏迷中的秦淮。
只見他這會子渾身的血汙已有些幹涸,一張素白的臉上卻全無血色。鐘信心中不由一怔,不知自己方才出手致他昏迷那一下,是不是有些重了。
這工夫,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哭喊之聲,卻是鐘毓見裡面遲遲沒有動靜,心中焦躁,哭鬧著要沖進來看大哥一眼。
吵鬧聲中,客廳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
“大家且先穩一穩情緒,莫要悲傷過度,先亂了自家分寸!”
來人竟是鐘氏一族的族長鐘九,在他身邊的,卻正是鐘家的二少爺鐘義。
鐘義接到於汀蘭丫頭的電話,先是驚詫了片刻,在思量了些許工夫後,馬上便聯絡上了鐘氏的族長鐘九。
鐘九聽得鐘仁暴死,吃驚之外,趕緊放下手中事務,又通知了族中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相約著共同往寶輪寺而來。
畢竟鐘家在鐘氏一族中地位顯赫,族中各門各戶不論貧富,或多或少都沾著些鐘家香料的生意。而現今當家的老大突然橫死,後續該如何安排,自是涉及各門的長遠利益,因此眾人皆不敢耽誤,踩大了汽車油門而來。
鐘義這邊緊著往寶輪寺趕,那邊在離開公司前,卻命人給家裡幾個管事的下人捎了大爺出事的訊息,讓他們馬上帶人把泊春苑守住,不許任何一個丫頭婆子進出,更不許有人捎帶東西出來。哪怕是一張草紙,也不許在這個節骨眼兒離開大少爺的房門。
眾人見鐘義和族中這些長輩來到,才像是有了主心骨,沒有方才那般混亂了。
鐘毓這會子雖然心中傷痛,但是見鐘義過來之後,和鐘九等人又商又量,比比畫畫,隱然透出一種鐘家新一代掌權人的架勢,她便只覺心中大不痛快。
尤其是看見於汀蘭不僅沒有半分悲慼之意,反倒是坐得遠遠的,搖著扇子,一臉的輕松。
她雖是出嫁之女,卻也知道自己在夫家的地位,全靠孃家大房的勢力。現下大哥已歿,這鐘家若被二房鐘義掌了權柄,豈還了得。
想到這裡,她便止了眼淚,也不和鐘九等族中長輩碰面,帶了丫頭鳳兒,徑自匆匆去往大太太何意如所在的花廳。
這裡便以鐘九為首,協議鐘家兄弟,商量該如何處理鐘仁之事。
鐘義眼睛看著鐘仁身上昏迷的秦淮,不待眾人開腔,便率先道:
“九叔,各位前輩,大哥眼下歿得如此蹊蹺,這大嫂子雖說也算是鐘家人,可畢竟才進門不久。不是我鐘義以身世門第取人,實是他的出身太過複雜,並且方方到了家廟,就出了那險被淫僧姦淫一事,不能不令人生疑。所以我現下有個主意,在官家仵作來驗查之前,咱們族中人等,倒該先好好盤查一番,畢竟鐘家大房手裡有些重要的東西,是絕不能離開鐘家的。”
他此言一出,眾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打著各自的小九九。
雖說鐘家老大剛死,鐘義就開始拿他的未亡人說事,有些不近人情。但大家都看出這鐘家老二已經隱然有上位之勢,日後自是有諸多仰仗之處,因此除了鐘九暫未作聲,其他人皆一一附和。
鐘義也早聽過鐘九與大太太之間親厚的傳聞,故而才會先發制人,說在頭裡。
果然鐘九沉吟半晌,方勉強道,“二爺這話雖然也是實話,但畢竟大少奶奶也是大爺生前正式娶進鐘家的,論身份,也不差什麼。我的意思,一會兒還是和大太太商量商量,盤問盤問當然也未嘗不可,但若盤查不出什麼,大奶奶在大爺過身後的處置,自然便要按鐘氏族中規矩辦理。”
鐘義本來從未將這個男嫂子放在眼裡,見他素日妖妖嬈嬈,行事蠢笨,根本就拿他當個花瓶對待。
不過現在鐘仁暴亡,他最關心的乃是那份祖傳秘方。
雖然自己昨日去泊春苑逼宮時,從老大的形止看,那秘方似乎應該藏在臥房之中。但是他深知大哥其人,奸詐乖僻,行事往往出人意料,所以他昨晚連夜來到家廟,會不會隨身帶了那方子,也未可知。
因此上,他才提出要盤查秦淮的意向,不過是怕那方子萬一落在他的手裡,出了鐘家,那可就壞了自己的大事。假若盤查後,大哥和他身上都沒有秘方,那族中該怎麼處置這位寡婦奶奶,他並不放在心上。
因此見鐘九言辭中還是有意偏向大房太太,但畢竟也是同意了對大奶奶進行盤查,他便順水推舟,建議馬上讓寺中和尚為大哥整理遺容,收拾遺物,並將大奶奶暫且帶到花廳中去。
這番安排之下,鐘義便以盡兄弟情誼為名,親自帶人為鐘仁整理後事,屍身上下,房中各地,被他借機查驗個遍,卻終是一無所獲。
鐘信此時便默默跟在眾人身後忙碌,一雙眼睛,更時刻不離鐘義的行止。待見他翻翻找找,哪裡像在為兄長忙碌身後之事,分明就是有著別樣的念頭。
待見得鐘義最終亦是沒尋到什麼,鐘信的眼神,才悄悄收了回來。
在將鐘仁暫且停靈在家廟那間跨院後,眾人便張羅將秦淮帶至花廳中,適時大太太已經蘇醒,正好一起盤問下大少爺究竟是如何暴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