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並未具體交待什麼,家裡面也安靜得很,不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出來那光景,也就是幾個丫頭忙著在給大爺和奶奶備洗澡水罷了。”

奇怪,那急著找自己回來,又為何事呢。

鐘信帶著疑慮來到鐘仁的房外。

鐘仁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那本三人行的春宮。而秦淮的守貞鎖,這會兒已經被他壓在了枕頭下面。

見雀兒帶鐘信進來,鐘仁便揮了揮手,示意雀兒出去。

雀兒用一種有些古怪的眼神斜了眼鐘信,將長辮一甩,出了房門,很快,又聽到她將房門合攏的聲音。

“老七,你過來,看看這玩藝兒可好看!”

鐘仁朝鐘信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鐘信走過去,不敢站直在鐘仁面前,而是屈著膝蓋,半蹲半跪,將目光向那畫冊投去。

待到看見那畫頁上的內容,他的嘴角動了動,臉頰一下子漲紅了。

原來那畫頁上描繪的,竟是一個青年男子在赤身沐浴,而另有兩個男子,卻色迷迷地趴在門板上,正在從門縫中向內偷窺。

整個畫面不僅香豔誘人,畫工也是一流,將畫中人的神態描摹得活靈活現。

尤其是那赤身沐浴的男子,身處浴盆之中,雙眸半睜半閉,嘴角吐著半截香舌,配上雪樣肌膚,簡直勾人魂魄。

“怎麼樣,這玩藝兒畫得不錯吧?告訴你,這是朋友珍藏的冊子,值好大一筆鈔票。我用了兩斤上好的緬甸煙土,才從他手裡換了回來,可算得上是個寶貝了。”

鐘信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盡,卻不敢再往那畫頁瞧上一眼。聽鐘仁如此說,也不敢答腔,只低聲道,“大哥喜歡,那自然就是寶貝。”

鐘仁的眼中閃過一道邪光。

“我這屋子裡的寶貝,可不只有這個玩藝兒。今天我心情正好,就便宜了你小子。你且跟我來,帶你去看一個真正的寶貝,嘿嘿。”

鐘仁說話間已經起身,直向最裡間的套間走去。

鐘信心中起伏不定,不知他此舉是為何意,見他走在前面,只能快步跟上。

裡間的房門關得很嚴,卻擋不住有一絲絲氤氳的水汽,從門縫中飄將出來。

鐘仁讓到門的一側,抬了抬下巴,忽然壓低了嗓門。

“把門開啟個小縫,輕一點,別發出聲音來。”

鐘信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卻佯裝不知,只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了一道縫隙。

兩個人的目光都順著那縫隙進到了室內。

淡淡的水氣中,只見室中央的大木桶裡,坐著一個男子,正是秦淮。

他似乎已經靠在桶背上睡著了,雙眼微闔,半張著口,隱約可見一排雪白的牙齒。

從門縫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露在水面上的肩膀和脖頸,大概是被溫水泡過的原因,白晰中透著淡淡的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