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已至,到處白茫茫一片,鎮上多了許多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外地人,據說都是塞北鬧了災荒,一路沿途去南邊逃難的災民。

周文舒和玉子成約好了去鎮上做點冬衣,看到的卻是一副慘兮兮的景象。

本來打算做衣服的錢,也被玉子成施捨掉了。用他的話說,就是沒衣服了可以穿舊的,但人幾天不吃飯就會餓死,所以救人比較重要。

周文舒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因此兩人算是白跑了一趟。

“文舒,不如我們暫停幾天營業,用賺到的錢買點米熬成粥,在忘憂樓前擺個攤子,賑濟一下災民怎麼樣?”玉子成問道。

“我沒有意見,這些災民實在太可憐了!”周文舒前世生活在一個繁榮富強的國度,幾曾見過餓死的人。而且經過一系列變故,她貪婪無厭的奸商本性也改變了不少。

兩人回去的路上心情都有些沉重,也無心欣賞雪景。

等回到忘憂樓的時候,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女的坐在樓前石階上抱著男的,男的好像暈了過去。

“弟弟,你快醒醒啊!你可不要嚇姐姐!”女的看上去比較年長,此時正泫然欲泣地喊著懷中男人。

男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此時雙眼緊閉,嘴唇烏黑,人事不省。

兩人見狀急忙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周文舒率先問道。

女的抬頭看周文舒兩人面無飢色,知道不是難民,於是便開口哀求道:“大哥大姐,我們姐弟是從塞北逃災而來的難民。路上衣食皆無,我弟弟餓了三天,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望大哥大姐發點慈悲,施捨點吃的,救我弟一命!”

“子成,你先和這位姑娘把這男的抱進店裡。姑娘你莫怕,我是這家酒樓的主人,進去再說。”周文舒說道。

“謝謝大姐姐救命之恩。”女子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進了忘憂樓裡,玉子成和女子把男孩抬到客房床上。周文舒先給男子把脈,看看還有沒得救。

她發覺男子脈象平穩,只是身體有些虛弱,應該是太久沒進食所致。

周文舒開啟系統的治療術,男子的體力值在慢慢上升,不一會就睜開了眼。

“姐姐,我們這是在哪?莫非到了閻王殿?”男子還是很虛弱,有氣無力地問道。

女子愛憐地撫摸著頭說道:“傻孩子,別亂說!你沒事就好了,是這家酒樓的老闆娘救了我們。”

男子聽說,便欲起來給周文舒磕頭謝恩,無奈力不從心,不能動彈。

“你好好歇息,不必多禮。”周文舒道。

此時,玉子成也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藤椒魚湯,由女子餵給男孩吃下。

“你好生歇歇,過會我們再來看你。”周文舒對男孩說。

她把女孩帶到樓下,詢問她倆的來歷。

“我叫夏侯英,今年十八歲。上面床上那個是我弟弟夏侯武,小我一歲。”女孩回答道,“我們是塞北的軍戶,因為孃親死得早,爹爹常年在外守護邊關,自幼我和弟弟便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