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漂亮媳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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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主從屋子裡出來和趙紅利打招呼,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個子不高,笑吟吟的樣子給趙雲飛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細想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整個工程不算大,南面的圍牆因為下雨造成沉降,牆體傾斜開裂,因此這一家打算把舊圍牆全部拆掉,在原來的基礎上重新壘,加高五層磚,大門口再壘個門樓,也就是兩三天的活兒。
幾分鐘的時間就卸完了車,趙紅利命令道:“先把圍牆拆了!”
大家聞言,看了看圍牆的傾斜和開裂程度,議論了幾句,一齊動手,先把那截傾斜最嚴重的危牆推倒,然後拆除門垛子,最後將圍牆分段都推倒,推牆的時候趙紅利大聲指揮提醒,防止牆體搖晃反彈倒向有人的這一邊。
推倒了牆,趙紅利和兩個大工拿平鍁清理基礎,小工就把拆下來的磚刮幹淨,一堆一堆的碼放在基礎一側,壘牆的時候還要用這些磚。
按說拆牆這種活兒本來屬於小工活兒,不過在農村的工程隊沒有那麼嚴格的劃分,當沒有大工活兒的時候,大工也不能閑著,頂小工使,當然了,工錢還是大工的工錢。
事主托出一個大茶盤來放在院子裡的一張小木桌上,茶盤裡是一大壺茶水、幾個茶杯和兩盒白沙牌香煙,招呼大家抽煙喝茶,這在農村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大方的了,有許多事主只負責提供開水,是不提供茶葉和香煙的。
早晨幹活的效率高,大家七手八腳,一個多小時就拆完了牆,因為是在老基礎上壘牆,所以不用砸地基,事主要求打一層墊層,已是將打墊層的料都備好了。
用石子、水泥、沙子按照比例攪拌均勻鋪在基礎上,專業術語叫打墊層,在墊層上壘牆,牆體就不容易發生沉降和傾斜。
趙雲飛雖說是頭一次幹小工,不過對這些活兒倒不陌生,以前幫街坊鄰居幹過,在農村生活就是這樣,只有沒享過的福,沒有沒幹過的活。
打完墊層之後是測水平、放線,然後大工開壘,小工供應砂漿和磚頭,趙紅利作為包工頭主要的工作是調配人手、檢查施工質量和督促施工進度,但由於是小工程,包工頭的工作就顯得可有可無了,所以趙紅利也拿起大鏟來,充當一個大工壘牆。
拆牆的時候舊磚已經碼放到位,這樣就省去了運磚的工序,小工的工作相對來講就輕松許多,主要就是供應砂漿,趙紅利見了說道:“小工用不開、窩工,雲飛到我工具兜子裡拿把大鏟,跟著老王壘牆。”又對姓王的那位老瓦匠說道:“老王你帶帶他,回頭讓他給你買兩盒煙抽。”
王瓦匠明白趙紅利的意思是想讓趙雲飛當瓦匠,他也知道趙紅利和趙雲飛之間沾親帶故,是遠房的叔伯兄弟,要是按照老輩子的規矩,學瓦匠拜師是大事,是要正式擺酒、磕頭的,年節還要給師傅買酒喝,然而如今時代不同了,瓦匠行當日趨沒落,那些老規矩更是可有可無,既然包工頭開了口,這個面子必須給,於是就笑著說道:“什麼買煙不買煙的,帶一帶也不費事。”
趙雲飛聽見趙紅利說,忙轉身去三馬車上找趙紅利的工具兜,拿了一把大鏟走回來對王瓦匠說道:“王師傅給您添麻煩了!”
聽到“王師傅”這個稱呼,王瓦匠的心裡還有一點小小的不是滋味,“師傅”前面多了一個姓氏的稱呼,顯得疏遠多了,見趙雲飛這小夥子幹淨利落,他倒有意收趙雲飛為徒,就半開玩笑的說道:“不麻煩,咱們趙頭讓我帶你,名義上我就是你師傅,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
“哎!”趙雲飛答應了一聲,然後站在王瓦匠身旁看著。
另外一個姓馬的瓦匠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這孩子不懂事,老王都答應收你為徒了,你現在就應該跪下磕頭。”
王瓦匠說道:“別整這老一套了,不磕頭這些小年輕都不願意學瓦匠,磕頭就更沒人願意學了。”
趙雲飛笑了一下,沒說什麼,站在王瓦匠身旁看他給做示範。
馬瓦匠一邊壘牆嘴裡一邊說道:“有錢和有門路的人家肯定不會讓孩子學瓦匠,別說讓他給你磕頭,就算你給他磕頭他也不學,人家有更好的路子,誰吃這個苦啊,沒錢又沒門路的人家,不幹這個能幹什麼?想學,你就讓他磕頭,讓他磕他就得磕,磕了頭還得讓他擺酒。”說完,馬瓦匠扭頭看了一眼趙雲飛,話裡的意思很明顯。
趙雲飛眼睛掃了一下馬瓦匠,仍是沒說話,這種情況他也不好說什麼,既不能說不學,也不能說不擺酒,要說擺酒的話,又拿不出錢來,所以只能是默不作聲,臉色有些發窘。
趙紅利在旁邊一句話就給趙雲飛解了圍,說道:“破瓦匠活兒,有什麼可學的?就是一個熟練工種,不呆不傻的,幹幾回就會,等完了這個工程,我擺一桌酒,到時候雲飛給王師傅多敬兩杯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