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卓睡醒了才覺得後悔不疊,自己吹牛一時爽,現在天亮了要出門了,才發現自己話說得有點太滿了,不知道文嘉樂那個小智障能不能配合著自己一起演。

陳北橋出門前還攬著他的肩笑話他:“蔣少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給哥幾個認慫,哥教你怎麼追人。”

蔣明卓丟人不能丟範,梗著脖子嘴硬:“後悔什麼後悔,快點出門吧,再晚點要堵車了。”

文嘉樂已經收拾好了,早早坐在院子裡擼狗,他百無聊賴地撇了一截火腿腸一點一點地喂雞蛋,雞蛋急的往他身上撲騰,文嘉樂才換上的幹淨衣服,怎麼能讓雞蛋給撲騰髒了,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退就退到蔣明卓懷裡,原本這也沒什麼,但是蔣明卓前一天晚上話說的大,到了白天就難得的害羞起來,他咳了一聲,說:“養著狗怎麼還這樣大敞著門啊?”

文嘉樂一看蔣明卓來了,把剩下的半截火腿腸全扔給雞蛋,撓著雞蛋的腦袋說:“他可乖了,不會亂跑的。”

蔣明卓幾個朋友也下了車,蔣明卓給文嘉樂介紹了一番,大家一起上了車。上車以後文嘉樂小聲問蔣明卓:“咱們要去哪兒玩啊?”

依然是莫達在前邊開車,他笑眯眯說:“蔣少爺做東,去遊樂園,怎麼樣?”

文嘉樂跟蔣明卓嘀咕:“遊樂園會不會人特別多啊?”

陳北橋又在旁邊接話說:“蔣少爺難得做一回二世祖,找人買的vip票,玩什麼專案都不用排隊。”

文嘉樂眼睛立刻亮了,他興奮地說:“那好啊!我好久都沒去過遊樂園了!”

陳北橋坐在前面遞給蔣明卓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在他們來的路上,陳北橋給蔣明卓策劃,都說要試驗一個妹子到底喜歡哪個男生,就會帶她逛鬼屋,最害怕的時候先拉誰的手,那就是更信任誰。

雖然蔣明卓這是個小男孩,但心理依賴和信任是一樣的,陳北橋給蔣明卓規劃的路線是哪個恐怖玩哪個,好好試試蔣明卓到底有沒有在說大話。

遊樂園的人真的很多,大家這才體會到蔣明卓vip套票的珍貴,不僅不用排隊,連擺渡車都是他們五個人坐了一輛,不用跟別人擠。

說實話蔣明卓有點慫了,文嘉樂這人常年大腦神經跟普通人搭不上,他無法預料文嘉樂會有什麼驚人的表現讓他丟臉,就想著要不單獨跟文嘉樂說說,但左思右想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眼看著鬼屋近在眼前,蔣明卓的眉頭越皺越深。

文嘉樂扭頭一看蔣明卓這幅樣子,關切道:“你表情怎麼這麼沉重啊?你是不是害怕?沒事啊!你跟著我,我膽子超大的!”

陳北橋萬花叢中過,一聽這話就知道今天的套路八成要沒戲,人家壓根兒不怕,還測什麼測。

文嘉樂自告奮勇打頭陣,蔣明卓跟在他後面,文嘉樂今天穿了一件連帽衫,露出白嫩的後頸,蔣明卓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心動,吞嚥了一口口水,跟在了文嘉樂的後面。

遊樂園是這兩年新建成的,一切設施都很新,音效也十分逼真,文嘉:“你們小心哦,我猜這種一間套一間的鬼屋,很可能在背後給你偷襲。”

他話音剛落,站在最後的坦克就感覺到一雙手悄無聲息地撫上了他的肩,坦克防備不及,啊啊啊地叫起來,文嘉樂扭頭看他一眼,嘖了一聲,說:“我都提醒過啦,你怎麼還能被嚇住啊!”說完,他像掀開門簾似的面不改色地掀開倒吊在他面前的長舌鬼面具。

蔣明卓跟在他後邊,硬生生頓了兩秒,沉著張臉,選擇半蹲著從面具底下溜過去。陳北橋心有慼慼還能分出心思來開蔣明卓的玩笑,他拍著蔣明卓的肩小聲說:“我看你這牛吹大了怎麼收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蔣明卓扭頭一看,那長舌鬼面具又往下落了一截,正正好跟陳北橋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這面具做得逼真,連頭發都是真的,這種頭發掃過臉頰的陰森感,的確很嚇人。

陳北橋叫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大家更謹小慎微了,蔣明卓臉色不太好,文嘉樂看出他害怕了,但是顧及蔣明卓的面子,便小聲說:“這個房間構造很複雜,咱們待會兒說不定會迷路,也可能會繞路走錯,咱倆要好好配合啊!”

蔣明卓僵著脖子點了點頭,第二個房間沒什麼稀奇的,有了第一個房間的經驗,大家對於藏在壁櫃後邊,吊在頂燈上面的套路已經熟悉,雖然還是會被嚇得猛地一停,卻也不會再像剛開始那樣手足無措。

鬼屋裡的音樂一直陰森森地回蕩著,從第二個房間進入第三個房間,他們發現房間裡有兩個敞開的門,這也就意味著有兩條路可以選,文嘉樂探著腦袋往兩個門外都看了看,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五個人站成一圈,雖然沒人說話,但是選擇權已經落在了文嘉樂的身上,文嘉:“還是我在前面,走那個門,”他伸手指了其中一個出口,“大家都跟上我,不要掉隊了。”

說完,文嘉樂先進入了選中的房間,可是還沒等蔣明卓進去,房間的門就猛地關上了,同時,另一個出口的門也自動關上,他們四個人所在的房間成了一個孤島,而文嘉樂,他被隔絕在了另一個房間。

蔣明卓突然急了,他砰砰砰地拍著房門,為了道具逼真而特意裝飾的蜘蛛網和灰塵撲簌落下來,嗆得他咳嗽了兩聲,他一邊轉動門鎖一邊喊:“文嘉樂!你還好嗎!”

文嘉樂在門被關上的一剎那也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觸發了房間內的機關,他進的這個地方是另一個房間,只有一扇門,看起來是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