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會面(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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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章平候脫了外衣,正要入睡。下人恭敬的熄滅一部分蠟燭,關好門,離開內室。可章平候眼都還沒閉,一陣冷風吹滅了滿室的蠟燭,屋子瞬間暗沉下來,唯有屋外的燈火照出室內模糊的影子,章平候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床邊。
章平候猛然坐起,看著床前矮凳上,坐著的身影問“誰?”
那人的臉隱才暗處,背光,看不清樣子。可章平候清晰的感覺道,他身上有一股血氣。很濃鬱,這是在沙場浴血奮戰,砍殺過無數敵人才有的氣息。危險,恐怖。猶如黑夜中蟄伏的一隻猛獸,雙眼死死盯住獵物。
伺機而動,一個不察,就會被他撕碎喉嚨!
章平候不覺將手摸向枕頭下,藏著的匕首。
“侯爺無需驚慌,陳某來訪,並無惡意。”陳琰低沉的嗓音在屋裡響起,章平候不覺看一眼窗外,竟然毫無所覺?外面的人,難道被他制服了?
陳琰看出他的心思,不疾不徐道“侯爺莫慌,他們只是睡過去了,我想您也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跟逆賊有牽扯,對吧?”他說的幾分譏諷,章平候如何聽不出。
陳琰說的沒錯,這種跟逆賊牽扯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是木拙,也不過知道個影子而已。
眼前的人若是有心殺他,憑陳琰的本事,自己剛才早已身首異處。想了想,章平候冷靜下來,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將軍這是做什麼?有事交代一聲便是,何須親自到訪?”
陳琰如今是亂臣賊子,哪裡還當得起將軍二字。明知章平候在譏諷他,陳琰也不為所動。“明人不說暗話,我為什麼來,侯爺當真不知?”
章平候垂眸一下,揚起笑容道“可是王爺有何吩咐?”
見他裝傻,陳琰也不惱,把玩著桌上的盆景,淡淡開口“侯爺何必裝傻,王爺問的,是那筆金子,去哪裡了?”
章平候頓一下,狐疑道“將軍這是何意?什麼金子?王爺當日問我要錢,我可是將褚縣令的命都交出去了,他的身家財産,王爺可是全部運走。如今怎麼反而來問我要金子?”
褚縣令的確有錢,那整整十大車金銀珠寶器皿等,幾乎要趕上汾王府十年的收入。可這就更讓汾王憤怒,原來你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都比他有錢?這還不算,更重要的是,傳聞褚縣令藏了一大筆金銀,卻沒有蹤跡。
對褚縣令動手之前,汾王就已經打探過,那家夥手裡,卻是如傳言所說,有一個秘密金庫。那筆錢,足足上百萬兩。
這麼多黃金,那是能滿足三十萬大軍,兩年的軍餉。可他們找了這麼久,那筆黃金卻依舊不見蹤跡。
本以為許容暴動後,他們能乘虛而入,誰知暴動卻忽然停了。汾王自然懷疑章平候,整個南海能如此輕易平息暴動的,除了他,沒有第二人。
要不是風聲緊,汾王幾乎要親自來問問章平候,到底將那筆錢,藏到何處。
“侯爺,咱們如今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們出事,您又有什麼好?”陳琰不緊不慢,丟擲威脅。
章平候心裡冷笑,面上卻依舊溫和客氣。“將軍說的是,王爺出事,下官自然也不會好過。所以您看,我實在沒道理,私藏這筆金子不是?”
反將一軍?陳琰冷冷看他一眼,心裡十分清楚,這位章平候心思狡詐,比汾王殿下不逞多讓,當初到南海,若非王爺手裡握著他的把柄,只怕早就被他賣給朝廷邀功。
“這麼說,侯爺當真不知?”陳琰是分毫不信的。
“當然,我何苦欺騙將軍。”章平候十分委屈“我知道王爺心中疑惑,其實下官心中餓十分疑惑。您想,當初許容出事,計劃,應該有一場暴動才是。可那暴動,忽然就停下來。書院院長給我來信,我還不信,誰知許容真的平靜。”
章平候微微停頓,看一眼陳琰“下官還以為,是王爺有了新計劃,故意平息的暴動。下官不敢亂來,只能按計劃命人守在道路上,以免壞了王爺的事。”
陳琰聞言,也是一愣“怎麼,暴動不是侯爺平息的?”
“自然不是,咱們不是說好,乘著暴動,清理一番.....”清理什麼,他沒再說,陳琰卻是知道的。清理什麼?自然是清理褚縣令的財産,還有他們搶劫的痕跡。
陳琰細想,覺得這話不是沒有道理。“不是你,也不是我們?那會是誰?”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那場將近萬人的暴動平息下來?
那個院長他是不信的,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做到。要麼,的確像他說的那樣,背後有人。要麼,他就在撒謊。可無論如何,能平息這場暴動的,一定是一夥人。
那這些人會是誰?他們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陳琰陷入沉思,對章平候的疑慮,卻依舊沒有消除。
章平候自然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簡單過去。汾王要財,那麼大筆黃金沒得到,他怎麼會善罷甘休?可章平候也愛財,無論如何,不會自掏腰包,去填汾王的無底洞。為今之計,只有讓汾王去跟承王對打。
“既然如此,也許那黃金還在許容,沒有被運出。將軍不妨再讓人去許容打探一番,只是....”章平候露出一個為難的笑容“只是如今許容被承王殿下全面掌控,將軍若是派人去,可要萬分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