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碰(第2/2頁)

即便沒有妝容的烘托，並不是那麼相像，可只要是相貌有些靠近她，怎麼會生的醜？

柳亦容靜了一瞬，終於鼓足勇氣問：“那為什麼皇上不肯碰嬪妾？”

罷，她一雙眼裡帶著某種企盼的光芒，定定地看著衛景昭。

除了可以檢視彤史的柔貴妃，恐怕所有人都不知道，柳婉儀光鮮亮麗的背後，是自己嚥下去的無盡的苦水。

自入宮以來，衛景昭從來不曾冷落過她，牌子也常翻，但柳亦容直到現在，都還是個黃花閨女。

白初微雖然知道，但於這件事上，她保持著絕對的厚道，一點也沒往外露。雖然她也好好奇，為什麼同一時間進宮的高春梅、姚採雁、雲彤都好端端地成為了皇帝的女人，只有一開始最出彩的柳亦容會變得這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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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在後宮裡摸滾打爬許多年的初微都不能理解，年紀輕輕的柳亦容更是抑鬱非常。但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家，這樣的話不好意思直接問。

直到今，她真的忍不住了。

衛景昭似乎在尋思怎麼回答，半晌才：“你還太，早早地行房，對你身體不好。”

柳亦容卻有些嗚咽，“可是雲貴人比嬪妾還幾個月，現在她已經可以為皇上生兒育女了。”

衛景昭聽著聲氣兒不對，睜開眼看向她，不禁皺了皺眉，“怎麼就哭起來了。”

然則這一看之下，又覺得柳亦容的眉眼在不上妝的時候，哭起來確實有那麼幾分像青梔，心裡不禁有些煩悶。

青梔當著他的面很少哭，上一次是因為要同自己還有啟安道別。

這個女人，衛景昭咬牙切齒地想，聽她在出雲閣裡過得很適宜隨性，每的佛經抄得越發行雲流水，恐怕早都把自己的夫君孩子給忘了。

柳亦容見衛景昭不往下，眼神也有些遊離，便再也不掩飾自己的哽咽，“皇上既然這般不喜嬪妾，為什麼要嬪妾進宮來？進了宮，翻了牌子，卻，卻壓根不碰嬪妾，嬪妾到現在，也不是名副其實的妃嬪，皇上您，嬪妾該不該哭。”

衛景昭回過神來，不得已只好道：“朕沒什麼討厭你的，只是因為，朕看到你，就會想到瑾嬪。”

柳亦容當然知道，且不進宮以來大家都這麼講，歸根結底，她就是衝著成為第二個瑾嬪來的。

曾聽瑾嬪過生辰時一身碧色衣裳，髮間點綴珍珠，恍若人間仙子，十分美麗，哄著皇上帶她出入勤政殿；又聽瑾嬪就是因為家世和容貌才那麼得皇上喜歡，賞賜也都是最好的。自己按著她的模樣來，應該也是皇上喜歡的型別，為什麼最終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是因為瑾嬪娘娘惹得皇上不開心，所以皇上把火發到嬪妾身上了嗎？嬪妾當真是委屈，得要皇上疼一疼嬪妾才好。”既然已經問到了這個地步，柳亦容一不做二不休。她本來也想好了，如果因為和瑾嬪相似而被討厭，她就扮做可憐的模樣，畢竟她娘也了，男人麼，到頭來還是看那張臉。

然而衛景昭的卻是，“朕不是因為遷怒，而且瑾嬪就算曾經在朕面前放肆，如今已經過了這麼久，朕不會再計較了。”

柳亦容有些被繞亂了，“那皇上還看到嬪妾就想到瑾嬪，所以才不寵幸嬪妾……”

衛景昭有些哭笑不得，解釋來解釋去，把自個兒解釋進去了，難道他要是因為自己心裡喜歡瑾嬪，平常不見到還好，一見到就有種當著她面兒在寵幸別人的彆扭感受，所以才不碰柳亦容嗎？

堂堂子，怎麼能有軟肋，何況這軟肋，還是一個女人。

他輕輕攬住柳亦容，溫和地：“朕一時半會兒與你也解釋不清楚，總歸這樣也很好不是嗎？朕寵著你，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朕都會盡量滿足你。”

柳亦容還想話，衛景昭緊接著：“太晚了，睡，明兒還要早朝。”

涉及朝事，柳亦容不敢再多，只得繼續把那苦水嚥到肚子裡。

第二清晨，衛景昭臨出門前，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也許是愧疚，也許是覺得不該再這麼下去，他回過頭去對趙和：“那件蘇繡銀絲月華錦裙，晚些賞到積雨榭。”

趙和記性很好，聞言愣了下才道：“是，奴才等下朝後就去辦。”又道，“恭喜主，這裙子可是上貢之物，庫房裡都找不出第二件呢。”

柳亦容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行過禮謝恩後，便目送衛景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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