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與塵埃的軌跡(第2/2頁)

深夜的醫院天台，程宇瀟將外套裹在林依依身上。遠處霓虹模糊成色塊，她忽然開口：“今天搶救的那個病人……其實我手一直在抖。”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但你做得很好。”

“如果失敗了呢？”

“那就記住這種害怕。”他望進她眼底，“下次手抖的時候，我會在旁邊替你穩住。”

她忽然踮腳吻他，比櫻花更輕，比誓言更重。

周晚晴的表白來得猝不及防。

那日實驗資料全面潰敗，陸景煩躁地扯開領口，她卻突然按住他砸向鍵盤的手。

“我喜歡你。”這次，她說得又快又急，彷彿怕勇氣轉瞬即逝，“從你替我在答辯會上反駁那個刁難教授開始……不，或許更早。”“上次也不是開玩笑。” 她補充到。

陸景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想起夏瑤經紀人來接她時轟鳴的跑車，想起程宇瀟朋友圈裡緊扣的十指，想起自己永遠整潔如手術刀的生活。

“我……”

她的指尖抵住他的唇：“不用馬上回答，“但陸景，你該看看塵埃裡的花，它們比星辰更暖和。”

窗外春雨淅瀝，燒杯中的試劑咕嘟冒泡，像誰亂了節奏的心跳。

夏瑤殺青那晚，包下整層旋轉餐廳慶祝。香檳塔映著江景流光溢彩，她倚在露臺欄杆上，手機通訊錄停在“陸景”的介面。

最終撥通的卻是林依依的電話。

“恭喜呀大明星！”背景音裡傳來程宇瀟嚷嚷“別喝冰的”的雜音，夏瑤笑出聲。“你們實習還順利嗎？”

“挺好的呀。”

“你們平時忙不忙呀？我想預約個腦科檢查。”

“查什麼？” 林依依吃驚的問到。“查查為什麼有人寧願當膽小鬼。”她晃著酒杯，任江風吹散未盡的話。

“什麼？”林依依沒聽清。

“沒什麼，我開玩笑的。”

頂樓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道溫柔的舊傷疤。

當消毒水的氣味與心跳聲交織， 有人緊握雙手，在生與死的縫隙中學會勇敢； 當實驗室的燈光照亮未說出口的悸動， 有人放下星辰，俯身拾起塵埃裡開出的花。

林依依與程宇瀟的白大褂下藏著年少的熱烈—— 搶救室的顫抖、天台的誓言、儲物櫃前的輕笑。

愛是並肩穿過風雨，也是糖醋排骨限量的浪漫。

陸景的草稿紙寫滿理性公式，卻解不開一場意外心動。

周雨晴的咖啡加了糖，她的勇氣打破了他精密計算的世界。

而夏瑤站在聚光燈下回望， 海報上的銀河再璀璨，也照不亮通訊錄裡沉默的姓名。

青春是一場盛大的選擇題; 有人擁抱櫻花般絢爛的此刻;有人將遺憾鍍成金，在頂峰與往事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