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上旬,馬爾地夫,沙灘浴場。

“什麼,陳光照又跑到臺彎去了?這個老貨,精神還真好。”

沙灘上,躺著兩個曬日光浴的年輕華人。其中一個穿著花邊沙灘褲的年輕公子,皺著眉坐了起來。這個年輕華人正是來馬爾地夫旅遊散心的康少爺,但是這個時候依然有人過來打擾他,聞墨雲和餘本良這兩個臺彎中醫協會的老頭。

陳光照回到臺彎頂場子之後,他們自知大事不好,因此過來找康少爺想想辦法。

“是啊,陳光照原本已經洗手不幹,結果這兩年又蹦躂起來了,還贏了康少一億美元的賭金!就連我們,都被他坑了一回。”聞墨雲蹲在一邊的沙地上,嘴巴不停,讓康少爺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康少爺看陳光照不爽,更想睡陳遙香,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業內人士與康少爺溝通業務的必備專業知識。

“我想想。”康少爺站了起來,朝著天空中望了一眼。雖然對陳光照和華進恨之入骨,但康鵬振還是知道斤兩的,這個社團背後的勢力能夠滅了一個黑幫。如果不到萬不得矣,不能和他們火併,更何況他們是東地文的企業。

“怎麼了,三弟。區區一個臺彎的拳師,讓你吃了這麼大虧?”這時,躺在遮陽傘下的另一個年輕人,拿下了蓋在臉上的一本美女雜志,坐了起來。他的面孔和康鵬振有些相似,不過看起來要成熟許多,也更多了幾絲陰邪。

“二哥,沒什麼。”康鵬振似乎覺得很沒面子,訕笑了一聲。聞墨雲和餘本良也連忙恭敬的叫了一聲:“康總。”這位年輕人是康鵬振的二哥康鶴蓀,這次聽說弟弟被人耍了,心情不好,特地帶他來馬爾地夫散心的。

康鶴蓀向著聞墨雲和餘本良點了點頭,說起話來卻非常直接:“老三,陳光照明擺是耍了你一道。他本身是打拳坐館出身的,你和他開場子比武,不是正中了他的計麼?這件事情本來過去也就過去了,畢竟大哥也告誡過我們不要惹事。但姓陳的如今又欺侮到臺彎中醫協會頭上,這就說不過去了。”

他的話,讓聞墨雲和餘本良的心裡都是一陣舒服。這位康家的二少爺明顯比康鵬振要成熟多了,說起話來有氣勢,也有體面。“和我說說,陳光照和他背後的勢力,到底是什麼情況?”

康鵬振只覺得很沒面子,不願意開口,聞墨雲便帶他說了一下。不過其中自然省去了康鵬振調戲陳遙香,下套想對付陳光照的資訊。康鶴蓀聽了,沉吟了一下,說道:“華進海運?這是哪方大佬,看起來挺有來頭。既然如此,我認為有必要先探探華進的家底,把陳光照,李淑雯那些人先警告一下了。”

“二哥是要……”康鵬振聽了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聞墨雲和餘本良也聽說過,這個康家二少爺為人狠辣,而且手上掌握著許多資源,能夠僱傭到一些世界頂級暗殺集團的殺手。

康鶴蓀冷冷一笑,說道:“這麼吃驚幹什麼?我要辦事,向來都是一步到位,沒時間和他們慢慢耗。三弟,聞老,餘老,你們把華進集團的情況和勢力,和我說說,我聯系一下對付他們的人。等三弟這次旅遊結束,這個集團就不會存在了,你們的心情也就舒暢了。”

“可是……”康鵬振心裡有些捨不得陳遙香,不過看著二哥的樣子,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康鶴蓀似乎也看出了兄弟的心思,說道:“看你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也好,我佈置一下,把那姓陳的女人給你留條命就是了。”

“謝謝二哥!”

……

中國,臺彎。

邰北的夜,和大陸比起來總是多了一份離別的感觸。喻傾城坐在陳氏別墅的房間裡,隨意的翻看著一些日夲來訪社團的資料。自藤田剛和大川直也去世,日夲空手道界只剩下了兩位絕頂高手,一個是藤田柔子,另一個是船越文夫。但國籍都不在日夲。

除了這些人之外,剩下的人並沒有過於厲害的高手在內。年輕人的代表就是小田龍政那樣的水平,中堅力量也是蜷川衛門那樣的境界。年輕人欠缺了一份圓滿,老年人又沒有了體力。這也是一個自然規律。

丹勁高手不是蘿蔔白菜,日夲皇武會逼迫大川切腹,無疑是自戕大將的行為,愚不可及。

“可惜,臺彎的武術界也凋零了,不知道世界其他地方的華人社團中,還有沒有高手存在?恐怕也不會很多了,畢竟在現代社會,拳術的作用不大,很難有人再沉迷其中鑽研。”喻傾城到了南洋,發現那裡的拳師水平普遍比國內高一大截。霍真六十歲的人了,都有實戰水平,由此可見一斑。

畢竟在國外混生活,不是光耍嘴皮子就能上場的。國內的武術家靠關繫上位,在南洋必須靠拳頭上位,能打很正常。只不過南洋現在還沒有出現丹勁高手,這讓喻傾城有些失望。

所以喻傾城也寄希望於世界其他的華人社團,或者外國人中能有丹勁高手出現,好歹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