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摸了摸手裡的儲物袋,沒什麼想法,轉身想回飛雲小築。

南修叫住她道:“師父,你身體明明沒好。”語氣裡帶著幾分指責。

朝熙無所謂道:“哪兒沒好?我看好的差不多了~”她都不婆婆媽媽的,南修還斤斤計較上了。

南修走過去接了朝熙手中的儲物袋。

朝熙瞅他,疑惑的眼神遞了過去。

“師父你這段時間好好養病!熬藥的事情交給我來做,我會準時讓你服藥的。”南修認真道。

朝熙不允,想奪回袋子:“我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這事我自己來就好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

南修不鬆手:“不行,這件事我要親自看著。”他和朝熙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對朝熙的習慣瞭解不少,除了練功修道,這人連頭髮都懶得扎,南修就不信她每天會準時準點的熬藥喝藥。

“你這孩子……”朝熙情緒微妙,有種生出自己未老先不能說了算的感覺。

“我不是孩子!”南修咬牙切齒道,自己在師父眼裡難道就是小孩子嗎?

南修活了九百歲的妖精了,確實不能算是孩子。那也不用他做這個,朝熙伸手道:“快還給我!”

“師父,又不是什麼費精力的事情,你是我……”南修說話一頓,繼續道:“你是我師父,我做這些事,也沒什麼不妥。”

朝熙想了想,好像他說的沒錯,可她還是不習慣,自個一個人住了上千年,一想到要麻煩別人,就有點不好意思。

“師父,這事兒交給我吧。”南修語氣加重,不肯退讓。

“那好吧,”朝熙無奈應允,想到這藥是固本培元的,囑咐南修讓他沒事也喝兩口。

朝熙的歸來讓南修的心情放鬆了不少,當晚,他終於睡了這些日子來的第一個覺。

只是夢中的情節複雜不堪,似乎是白天抱朝熙的緣由,南修晚上夢見了將自己師父按在了床上。

周圍的場景煙霧繚繞,他順由著自己的心意,不停的抱著和撫摸朝熙,朝熙也沒有拒絕他,那張精緻的小唇還發出了讓人溺斃的聲音。

見到師父根本不像她往常的清冷模樣,南修就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不過做夢又如何,在夢中能擁有師父一刻,也是值得的,南修接過夢境的主動權,不斷放任自己的動作。

正在南修沉浸在這種不能自拔的迷醉中,眼前的場景又突然不受他控制的變化。

房間粉色的顏色條乎一換,變得黑暗混著鮮紅,床還是那個床,朝熙卻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沒有了之前的潮紅。

她像之前的夢境一樣,握著他的手,還是那個憎惡的眼神,朝熙一字一句道:“我這輩子都後悔救了你……後悔收你為徒……”

這次的夢境比上次更真實,朝熙的表情是那麼生動真切,她說完了話後,白皙的笑臉陡然變得頭透明,像要消散在空氣中。

腦海中的潛意識告訴他,朝熙這是死了……

他胸口驟然劇痛,有一瞬間,南修甚至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這就是真的,因為他居然連朝熙的睫毛都看的根根分明。

南修惶恐的後退,無限的恐懼包裹住他,他猛的驚醒,鯉魚打挺般從床上坐起,驚恐未定的環顧自己周圍的情況。

他看著床頭的雕花,發覺這床竟然跟夢境裡的一樣,南修像又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從床上下了來,頭痛欲裂般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天已經矇矇亮,一縷透白的光從窗戶外打了進來,可惜窗戶太小,光線太弱,照不亮整個房間。

南修站在黑暗裡,他想離那縷光近一些,卻渾身帶著冷汗,不想動一步。